果然,李菡瑤見賞畫來了,高興招手道“賞畫來,瞧朕這眉毛,描個什么眉好”
賞畫走上來,站在李菡瑤身后,笑嘻嘻對著菱鏡內的月皇道“皇上眉形好,不需要修飾太多,這唇也不需要添色,腮上也不用染胭脂哎呀,皇上今兒顏色真好,增一分則太艷,也不需減,也沒得減”
她年紀比觀棋和聽琴等人都小,性格天真、嬌憨,一團孩氣,李菡瑤平日很縱容她,其實算起來她比李菡瑤還大幾天呢,卻比不上李菡瑤經驗老道。
聽琴在旁抿嘴笑道“姑娘哪天顏色不好”
賞畫道“說得也是。婢子最喜歡給姑娘化妝,隨便動動手,便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婢子會打理呢,其實是姑娘天生麗質。婢子給姑娘梳頭吧。”
兩人說著說著叫回了往日對李菡瑤的稱呼,言語間盡顯親密,看得綠兒和小青十分羨慕。
李菡瑤聽她二人贊自己貌美,笑道“難得我起心思想好好梳妝一番,你卻想偷懶。”
賞畫笑道“不是婢子想偷懶,實在是無可添減,這胭脂也不知往哪兒抹,這眉筆也不知怎么畫呀。”
說笑間,打散頭發梳理。
聽琴在旁看著,順勢回稟道“皇上剛登基,龍袍制的不多,只得十套,這藏青的有兩套。雖說龍袍的制作都有規制,但裙裾有長有短,衣袖有寬有窄,刺繡更是花樣多多,加上腰帶和配飾,可變換的地方多著呢。再者,咱們家刺繡制衣的手藝雖比不得皇宮內院,也不差多少了。紋繡正領著家里的繡女們趕制龍袍,皇上不怕將來沒的換。”
李菡瑤微笑道“朕知道。”
她看過一套明黃繡青龍的龍袍,裙裾沒拖那么長,精美華麗、尊貴威嚴,又不失少女的活潑輕靈,是紋繡親自繡的,用了十足的功夫,她打算明天穿。
很快,賞畫梳好了頭。
依舊戴的半月形皇冠。
賞畫道“眼下不上朝,不用戴太重的皇冠。”
李菡瑤端詳鏡內粉面含春的女皇,皇冠很別致;輕輕晃晃頭,穩穩的,絕不至于失了平衡導致皇冠歪了、掉了,也沒有壓得脖子酸,滿意道“這樣很好。”
她掛念前院,起身就走。
“也不知他們談的怎樣了。”
她邊走邊想。
到前院一看,落無塵和鄢蕓也在。
葡萄架下,李卓航和鄢蕓相對坐在石桌旁,桌上擺著香茶果品和許多稿紙,鄢蕓正奮筆疾書。
最離奇的是王壑跟落無塵,并列坐在一張長幾后,頭挨著頭,俯身在幾上,低聲商議著、書寫著,由落無塵執筆。正午的陽光從濃密的葡萄枝葉間漏下來,落在他們身上,光斑星星點點地跳躍;半紅半綠的葡萄串串如瑪瑙,懸在頭頂;紫的官服,白的錦袍,專注的眉眼和神態勾勒出二人俊雅的儀態和出塵的風姿,和諧而美好。
他倆怎們這么好了
李菡瑤有些疑惑。
她加重腳步,走下臺階。
聽見動靜,王壑和落無塵同時抬頭他們是面向上房的,故而一抬眼便看見李菡瑤王壑目光灼灼,視線迫人;落無塵目光則輕柔的多,就像清泉滑過卵石。
這一刻,李菡瑤覺得“公子無雙”這四個字不貼切了,因為眼前兩位少年,一個淡泊溫潤氣質如謫仙,一個優雅從容散發淡淡天威;一個出塵,一個尊貴,風采氣韻迥然不同又不相上下,坐在一處,驚艷的效果成倍疊加。
李菡瑤不知不覺停住腳。
公子如玉,天下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