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手道,“高縣令果然不虧姓高,好一個高風亮節啊……”
沈榆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道,“本妃昨日就說了,我名下的所有產業從此不再接待譚家人,沒記錯的話,你家公子姓高吧?他想住店,我們伍管事可有攔著?”
“絕對沒有!”
伍管事立馬出列,扭頭指著譚黛雪道,“回稟王妃,我昨日就說了,我們‘通天閣’不接待譚家人,但是這位譚小姐帶幾位護花使者非要硬闖,他說她是女子,說我們王爺不會這樣對她!”
“呸!我們家王爺最潔身自愛了,從小就對旁的女子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心中眼中都只有王妃一人,王爺對王妃的愛……”
“咳!”沈榆瞪了他一眼,讓他適可而止。
但伍管事接收到來自王爺贊賞的目光,心下大定,感暗衛營懲罰大禮包終于離他而去!!于是更激昂地說道,“然后這位譚小姐就哭了,我說其他人都可以入內住店,像是那邊的高公子、公子、黎公子等等,但是他們自己說要和譚小姐住在一起,所以……結果今天他們又來了,還帶著人來打砸!王妃,我們冤得很啊!!”
“我,我沒有……你,你血口噴人!嗚嗚嗚……”
沈榆見譚黛雪氣成這樣,還要維持自己小白花的人設,她抿嘴憋笑,果然還是她榆大神的人設好用啊,愛懟就懟!!
然后她轉過身,對著高昌說道,“高縣令啊,這件事現在就很清楚了吧?就是這位譚小姐和譚公子不能住店,然后帶著人鬧事,雖然給錢找人打砸的人是高公子,但明明幾家的公子都有動手啊?又不止你們高家高永,你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啊?你看看人家譚家、秦家和黎家,人家爹爹可沒有第一時間推自己兒子去死啊?嘖嘖嘖!”
聞言,在場秦致遠、黎傲幾人都是臉色一變,難道王妃不只是想動譚家?也不肯放過他們嗎?幾人對視一眼,滿是著急。
“只不過……”
聽到這三個字,眾人又是一愣,隨后不約而同地聚焦在沈榆身上,等著宣判,現場仿佛連空氣中的塵埃都為之靜止。
“只不過……是什么讓你認為,你說逐出家門了,我就會信?養不教父之過,你自己教不好孩子,他闖禍了,你身為父親的做法,居然是推他去死?你這樣的人,活著也是玷污卓城空氣,你這樣的縣令,百姓還能指望你為他們公正執法?你連自己兒子的對錯都不在乎,一心想要他幫你上級的兒子頂罪?你配嗎?怎么著?是譚家答應了讓你升職?還是譚家答應了讓你做下一任城主?值得你為此賠上一個兒子的性命?你高昌和譚家,當我們卓城卓王府是死的嗎?!”
高昌驚恐地抬頭看著她,她,她瘋了嗎!!
這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樣?!這個人真的是卓王妃嗎?
他知道永兒不會以毀壞先皇之物被罪名,所以才想著釜底抽身,畢竟永兒被定罪的話,王妃保管不力也是同罪!先皇之物不好好供起來,還隨便放在這個偏僻小鎮,這本身就是王妃對先皇不敬啊!
但他沒想到,王妃居然這樣不管不顧,不跟他們談條件,也完全不給代城主譚家面子,更是直接將他們私下交易暴露在眾人面前,這就讓他羞憤又無地自容,但問題是,她究竟怎樣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