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昨天晚上高調駕車,載胡茂尸體離開別墅小區不同。
這一次的許峰,極其隱蔽,并未刻意顯露自己離去的蹤跡。
至于趙憲元有沒有注意到,甚至于趙憲元究竟還有沒有藏在斯文羅別墅附近,許峰也不知道。
他此舉甚至沒有什么邏輯可言,純屬一種近乎本能的舉動。
但趙憲元,或者更確切來說,是聞月嬋的耐心與警惕,超乎了許峰的想象。
不僅許峰險些被熬懵逼了。
在聞月嬋身邊的未婚夫趙憲元,更是已近乎于魔怔。
如果說熬個半晚上,還能勉強接受。
結果一家伙熬到黎明五點,天都快要亮了,聞月嬋卻沒有任何行動的意思。
面對趙憲元的催促。
聞月嬋言簡意賅道:“你有急事,趕時間嗎?”
“沒,沒事啊!”
楞了一下,趙憲元反應了過來,急忙道:“但咱們即便沒事,干耗著也不是辦法。”
對此,聞月嬋淡漠道:“既然無事,保險起見,多等一會兒又如何?”
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可趙憲元瞥了眼窗外的天邊魚肚,有些恍惚道:“咱們這是多等了一會嗎?”
這特么是整整一夜。
眼看天要亮了。
“你想和那個神秘家伙再打一場嗎?”聞月嬋繼續追問。
言辭依舊簡潔明了。
趙憲元倒也沒裝逼,坦誠道:“能不打就取走黃金印章最好。”
“所以,為什么要冒險和他交手?”
“可是……”
“他實力如何,你應該已經切身感受過,如果不能一擊殺死他,讓其逃走,將來必然是一個隱患。”聞月嬋冷靜分析道。
面對這合情合理的說辭,趙憲元確實也拿不出什么反駁言論。
見狀,聞月嬋又補充道:“畢竟這里是南洋,不是大夏,趙爺爺的面子,未必好用。”
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
趙憲元還能說什么?
打著哈欠,繼續不動如山,百無聊賴的苦熬忍耐。
雅達終年為夏,白天格外漫長。
趙憲元不知道聞月嬋究竟在擔心什么,不過冒然下手殺死胡茂,已經讓聞月嬋很不高興了。
眼下這枯等,全當賠禮道歉了。
于是,一蹲就是整整一個白日過去。
一直等到夕陽墜落,夜幕降臨,足足在斯文羅別墅附近蹲守了近二十個小時后。
沙沙!
一陣宛如夜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悉悉索索聲音,在斯文羅別墅側后方墻角,隱約響起。
直到湊近,才能通過稀疏燈光,看到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驚悚異物。
紙人!
三十多厘米高,卻是扁平的紙片人結構。
不同于學生的手工藝品,這個紙人卻又偏偏采用喪葬紙人手法,上色描繪。
勾勒出一股濃濃的怪誕瘆人之感。
但最讓人感覺匪夷所思的,還是這紙片人,居然能夠獨自行動,仿佛比時下最智能的自主機器人還要更加智能靈活。
貼著墻壁的它,以最小活動幅度,取最佳路線,一點點隱蔽的貼墻移動至一個選好的預定位置后。
單薄紙片人,軀體宛如弓弦,一個屈膝蓄力。
咻!
紙人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凌空倒翻,貼著別墅圍墻墻頭,翻入了別墅后院中。
隨即,快速幾個蹦蹦跳跳,便來到了別墅排水管口。
紙人手腳并用,以極其嫻熟矯健的手法,迅速抱著排水管向上攀爬。
“原來如此!”
趙憲元見狀,一臉恍然。
只見此時的紙人,已經來到別墅二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