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斜睨了儀美人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向殿里的其他人,眼中所包含的含義不言而喻。
儀美人常在宮中深處低位,自然養成了一副圓滑的性子,盡管她來時內心深處有著些奢望……
徐妃手下能用的人不多,如今懷了身孕更是無法伺候皇上,如果她能……
不過相比徐妃,長寧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值得忌憚,如今她明顯的露出了不耐,儀美人不是一個傻的,連忙笑了笑。
“瞧我們,只是看著娘娘懷著身孕高興,卻沒想到娘娘如今正是累了,需要好好休養的時候,那嬪妾等人就先行告退了。”
徐麗人點點頭。
“珍珠,送各位!”
看著眾人走遠,徐麗人含笑的點了點顧徽的鼻尖。
“你呀,也不給她們留點臉面。”
顧徽皺了皺鼻子,一臉高傲。
“娘親你瞧她們穿的花枝招展的,這哪是來看你呀,分明是在咱們這里守著。看能不能遇見圣駕……勾走皇上~”
說最后這句話時,顧徽眼睛轉了轉,故意表現的尖酸刻薄,但在她那一張小肥臉上,卻顯得格外俏皮可愛。
徐麗人確實是被她逗笑了,捂著肚子笑的開心。
“你呀你呀,我都不在意,你為什么裝出這樣尖酸刻薄的模樣來……你父皇,他終究不會是我一個人的。”
顧徽聞言冷哼一聲,十分有派頭的說著。
“我不管,反正他們就是不能從娘親這里勾走父皇,那樣豈不是打娘親的臉嗎?”
徐麗人瞧顧徽小小年紀便老氣橫秋的樣子,故意伸手去捏了捏她的小肥臉,兩只手指捏住兩邊,輕輕的揉搓著,倒是讓顧徽的口水差點流下來。
“娘……娘親,這是干什么啊?唔,吾錯了~”
聽著她認錯,徐麗人才收回雙手,聲音溫柔,表情中卻帶著認真。
“你現在還小,只管好好玩耍,做你想做的事情,后宮中的這些爭斗不許插手,也不許在你父皇面前說這些,娘親難道還能吃了虧去?”
顧徽撇了撇嘴巴,小聲的嘟囔著。
“這可不一定呢……知道啦知道啦!我在父皇面前可乖了,哪有那么傻說這些。”
徐麗人知道她聽了進去,也不再追問,這孩子就是這點好,和她說話能聽,并不會仗著自己聰明而任意妄為。
“你在你父皇面前乖?是誰前些日子弄臟了你父皇的一副出自名家的《美人春睡圖》?”
提起這事,顧徽便有些心虛,但想著做人不能弱了氣勢,便挺胸抬頭的反駁了回去。
“父皇是不是又來找娘親告狀了?哼,這個小氣的人,每一次說不過我就來找娘親,還是一國之君呢!”
這件事情還真的不是顧治的錯,下面的人特地孝敬了他一幅《美人春睡圖》,他一向喜歡這個畫家,得了這幅畫自然是視若珍寶。
特地把這幅圖珍藏著,每日得空了便拿出來揣摩。
卻不想被顧徽這個小魔頭看到了,看著自己的父皇在看美人,這畫上的美人面似霞紅、酥,胸半露……
顧徽哪里能夠容許顧治這樣瀟灑,想看美人睡覺去看她娘親就是了,后宮中還有那么多美人,對著畫算什么。
剛好前段時間顧徽經常往宮外跑,通常去找人都找不到,顧治頭腦一熱,禁止了顧徽出宮的次數,她心中正憋著一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