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還在絮絮叨叨,宋九沒了耐心,追問那王家被救的少年郎長什么模樣,結果沒有人見過,王家祖孫二人保護得緊,誰都不說,織漁網賺點錢也只管一味的跑鎮上去抓藥,都不給自己留一點錢。
且說起王家這對祖孫的生活,這些村民言語間無不說兩人悲慘,老的被抓去鹽奴坊殘疾了才被扔到海里,是王老四命大游了回來。
至于王老四的兒子和兒媳,自然與村里的那些人年輕一樣,都是去了鹽奴坊再也沒有回來了。
宋九看著這村里的老老小小,無不悲涼,而如眼前這樣的村莊更是數不勝數,且有的村落直接整個村莊都消失,沒了后人。
宋九是越聽越氣憤,朗朗乾坤,卻有如此險惡之地,著實令人不堪入目。
從漁村離開后,宋九一行人終于在官道上發現了不尋常,登州的官兵似乎都在尋找著什么,隨便抓了個人來問,便知道了答案。
五日前,城中暴亂,百姓慌張,官兵收到知州府密令,下令追殺三個孩子,而那三個孩子的畫像落入宋九手中,一眼便認出是自己的三個孩子。
這一下宋九幾人不再四處打探了,而是直接入城,她認為三個孩子恐怕并沒有逃出城門,城中定有線索。
此時胡府臥房之中,府里請來了全城最厲害的數位大夫,一一為胡佑之問診,卻無一人能解胡佑之的毒。
雖說哲哥兒的毒術不及裴小西用毒,卻也是醫從牧心,并不是這登州小醫館的大夫能夠比的。
要不是哲哥兒就地取材,毒藥并不太精良,不然他所下之毒,恐怕也得是江湖圣手才能解的地步。
然而就眼下登州的醫療,足夠胡佑之困擾,這毒不解,胡佑之病不久矣。
下人端著吐血的盆從里屋出來,外頭等著的胡府家眷見了,嚇得面色蒼白,有人暈倒。
胡府的護衛長一直守在主人的病床前,心頭焦急無比,惱恨自己這五日親自帶兵沒有抓到那三個孩子,他也不知這三人能藏到哪兒去,城里內外戒嚴,又有魏家死士盯梢,按理說三個孩子根本無法現身。
可五日過去,總歸是人就得要吃要喝,如此也會露出蛛絲馬跡,可為何他們都沒有尋到半點。
用那兩個小小姐的命換得家主一命,當真是虧了。
胡府老夫人都后悔兒子救那個兩個討債貨,結果不但沒有給胡家帶來好處,還害了自個兒子,當真是該死。
老夫人將一枚令牌交出,那是謝府的密令,也是胡老夫人當年與謝家老夫人之間的交易,如今她拿出密令,派人八百里加急往京城趕,便是向謝老夫人問藥。
都說皇宮里有位江湖圣手韓先生,他尚存于世,討來解藥定是難不倒謝家。
想他們胡家替謝家做了這么多的事,也該有些回報了。
這邊密令才送出,那邊主院臥房里,胡佑之又吐了血,人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暈厥。
府醫幫著用好藥吊命,卻也不是長久之計,胡府上下人心惶惶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少年郎突然來到臥房中,他一身輕盈,入內時,外頭護院無人察覺,不僅如此,他還躲過了城中的魏家死士監視。
最先察覺的是病床前的護衛長,他察覺到風聲有異,立即起身撥刀,卻見少年郎開了口:“我是來送解藥的,大可不必防我。”
哲哥兒為了兩個姐姐的安危,不得不冒險闖入胡府中,再次在胡府里見到胡佑之,他的到來是與他來談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