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來到丈夫身邊,拉住他的袖口,朝胡佑之看去,問道:“你背后之人是誰?”
說到正事上,任榮長總算冷靜了些,聽了媳婦的話,收了軟劍。
那一抹煞氣寒光撤去,胡佑之的身子往地上一歪,全身打著擺子,抖著聲答話:“是……是左相麾下……”
謝文瀚的人。
“小人,小人在登州替謝家攬錢,每隔……每隔一月送往京都。”
宋九心頭雖意外,面上卻無表情,沉聲問道:“可有證據?”
胡佑之抖著手指向自己書房的方向,然而一抬頭看到賢王的軟劍就在眼前,又嚇得垂下頭去,話都說不全了。
宋九不急著問話了,而是回頭看向府內外的官兵,“可都是你的人?”
胡佑之連連點頭。
“叫他們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傳出半個字。”
胡佑之連忙看向身邊的師爺,很快胡府外的兵都撤了。
胡佑之被王府府衛扣押入了府。
哲哥兒傷勢才好了一些,只得讓人安排了長榻躺在院里。
這邊宋九還沒有開始問話,那邊已經有先前在醫館離開的府衛從小荒院里尋回了祥姐兒和瑞姐兒。
兩女兒原本白凈的臉上如今滿是臟亂,額頭泌滿汗珠,身體蜷縮在一起,看著就痛苦不堪。
五日光景,乖靜端莊的小小姐們變成了這般模樣。
任榮長看到兩女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的軟劍再次指向了胡佑之。
胡佑之面色慘白,說道:“有……有解藥的。”
宋九叫他去拿,胡佑之頗為難,這解藥是胡家的秘方,他不會經他人手,所以得親自去一趟密室取出。
宋九夫妻二人只得派府衛跟著胡佑之去取,而胡府一眾老小全部被扣于院內,不得動彈。
胡佑之虛弱的從地上起來,他不敢向宋九他們要解藥,只得跟著府衛趕忙往東院去。
宋九來到兩女兒身邊,叫院里的人打了水過來,她給女兒擦拭臉上身上的臟亂,看著她們因毒藥折磨得不成樣的臉,心疼無比。
就這么等了半個時辰,宋九察覺到不對勁。
任榮長起身想去探究竟,可又回頭看向媳婦和孩子們,他又留了下來。
身邊還有府衛在,可惜來得匆忙,帶來的人不多。
余下的府衛去東院尋,宋九卻將哲哥兒到手的解藥拿出來,她剛才就該多問一句這藥的真假,可這藥的味道著實古怪,她家哲哥兒能給假藥,保不齊對方亦是如此,她不敢試用。
任榮長接過媳婦手中的藥就要自己先嘗一點試試,被宋九阻止。
他們眼下占了上風,全憑她家夫君的功夫,事實上他們的身份在登州,反而是更加危險。
整個登州的官員有多少勾結在一起替左相謝家辦事,還未查清,而謝家的兵力可不比魏家的死士差,甚至他是兵部尚書,掌兵權多年,更難對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