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田聽到動靜從里屋出來,也是氣得想要沖去桂花巷里給二弟媳討回公道,結果還是被媳婦給拉住。
沈秋梅看著兩人,勸道:“來了嶺南可不比在京城,再說二弟在嶺南做轉運使,與當初三房失蹤不見,咱們在京城做生意時是不同的。”
“在京城,爭的是權力,在南郡,爭的可就是利益,權力咱們任家不入朝堂,不會被人針對,可利益之下,以身犯險者不計其數,二弟恐怕在南郡得罪了不少人。”
不說這事兒還好,一說這事,楊冬花更來氣了,公婆不在世了,她夫君就學外頭男子養外室不說,自己貪下的錢財,得了這么一個名聲,結果還來禍害他們。
他們后頭來的嶺南,這一入嶺南就被人盯上了,如今在這王府,說好聽點是有軍兵相護,說不好聽點,他們一家被陶將軍給監視著,哪有自由自在的生活。
早知道是這么一個結果,他們何必來嶺南,不如回安城老家。
楊冬花的心情也正是家里人的心情,但沈秋梅仍舊覺得這中間必定有誤會,只是她一介婦人,沒有三弟和三弟媳在,她根本沒辦法查起。
而且沈秋梅這些年在京城謹慎慣了,來了嶺南,她只想著全家人的安危,沒辦法幫到二弟,多虧得上次給三弟媳送了家書,但愿三弟媳能看懂,能盡快趕回來。
楊冬花越說越是激動,抹去眼淚后,堵氣說道:“我瞧著我不如去吳越國找丑奴去,將谷雨一并帶走,離開這傷心地,有我女兒護我。”
沈秋梅連忙制止:“二弟媳你莫要出門,眼下咱們對嶺南不熟,連話都聽不懂,這要是搭船去吳越國,中途出點兒事,我怎么向二哥和三弟三弟媳交代?”
提到自家丈夫,楊冬花“呸”了一口,再一想到三弟媳,楊冬花立即拉住大嫂的手問道:“上次大嫂給三弟媳寫家書,為何不寫清情況,萬一三弟媳不懂,她不急著回來可怎么辦?”
沈秋梅被楊冬花這么一說,心頭也打鼓,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咱們初來乍到,對這兒的情況不熟,雖說陶將軍能信任,可他年歲已高,這家書交出去,中間過了幾手,咱們怎么知道。”
“所以不能寫得這么清楚,一旦被人察覺咱們家開始懷疑了,萬一對方要動手,可怎么辦?”
“咱們帶來的府衛,在這曾經的外放之地待得不習慣,這氣候都將他們給弄病了,到底不是在京城,可沒有小圓子護著咱們,做事可得萬分小心了。”
楊冬花聽著越發絕望了,這么一說,那家書可有送出去呢?
沈秋梅猜測著家書應該送到了三弟和三弟媳手中了,只是萬一他們真的沒看懂,那接下來他們還得躲在這王府,二弟那邊恐怕也更加危險。
楊冬花又氣得拍打著自己的肚子,“也怪我,外頭人都知道我不能生育,沒能給廣江生個大胖小子,所以公婆一走,他就在外頭養外室,怕是真如外頭所說的,是為了生個兒子吧。”
沈秋梅總覺得二弟的性子不會變得這么快,這么多年了,她不覺得自己看人不準,二弟不會為了一個兒子而養外室,一定有原由的。
兩妯娌正說著呢,外頭軍兵匆匆進來,送來了一封家書,竟然是燕北來的。
兩妯娌看到家書,面上一喜,任廣田也有些坐不住了,三人靠近,打開了家書,就見上頭是宋九的親筆所寫,由于燕北戰事吃緊,兩夫妻決定留在燕北幫小團子,兩月后方歸。
兩妯娌看著家書,跌坐在椅中,心頭難過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