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的酒送上,楊赤卻安排下人將酒送入楊府酒窖。
楊府下人正要將酒抬下去,沒想任榮長將酒杯重重一放,面色冷厲地看向眾人。
楊府下人嚇得腿軟,不敢有所動作了。
其他吃席的眾人嚇了一跳,賢王這是何意呢?
楊赤反應過來,心頭暗罵一聲,面上卻是不顯,笑著說道:“瞧著我這安排就是不妥當,去去去,任家的御酒,平素吃不上,今個兒我楊府辦壽宴,哪能吝嗇。”
楊府侍女立即上前替眾人斟酒,這一下任榮長滿意了,也是接了酒第一個喝了起來。
先前任家的酒差點兒在南郡鬧出人命,不是這案子還傳開了么?如今在壽宴上要喝任家的酒,會不會鬧出人命來?
一個個的顯得有些猶豫,可看賢王第一個將酒喝下了,他們也不好推辭,只得閉著眼睛將酒咽下。
哪知這一喝,這些吃慣山珍海味的地方官員竟然品出了不一樣的味兒,雙眸瞬間睜大,接二連三喝了好幾口。
便是主座上的楊赤,也是頗為意外的,他隱隱猜測出一些,難不成任家命案另有隱情不成?任家的酒不愧是御酒,這味兒真要在南郡敞開了賣,恐怕得占據大半南郡的酒行生意。
楊赤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卻也連連喝了好幾口。
任家的酒可不只一種,幾圈下來,這些人喝了好幾種酒,連著這壽宴都越發的熱鬧了,一個個的越發貪杯,更有人想著私下里再去任家買酒去。
這前頭的熱鬧且不說,便說起這后院里,楊老夫人是被人扶著出來的,花甲之年,兩鬢發白,人也沒了年輕時的輕快,好在精神頭還算好,坐在主座,面露慈祥的笑容。
楊夫人李氏顯然為博婆母歡喜,對這次酒宴費了心思的。
在眾人都吃著酒宴時,李氏便朝身邊婆子說了幾聲,那婆子匆忙下去了。
坐在楊老夫人身邊的宋九和沈秋梅,自然將李氏的這一舉動看在了眼里,不知她這是要做什么。
沒多會兒,宴場前方的碧玉亭前響起了鑼鼓之聲,吃宴的眾人忍不住抬頭看去,就見亭前已經布置水上舞臺,此時有戲班的角兒上臺子。
那戲班的角兒一身紅衣,是女娥裝扮,行步舉止皆有女子模樣,只是比起平時的女子又多了一絲堅韌。
這情形,宋九隱約有絲熟悉感,可是她記不起以前的事,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出這種熟悉感是為何。
“這是哪個戲班子,瞧著這角兒很是貌美,不知嗓音如何?”
有夫人提出疑惑,李氏笑而不語。
楊老夫人朝兒媳婦看去一眼,笑問道:“莫賣關子了,你且說說,南郡的戲班子我可是看了個遍,這家卻是頭回見了。”
李氏見婆母問起,也不藏著掖著了,說道:“是新來的戲班子,前兩日才到南郡,聽傳是巴蜀來的。”
宋九聽到這番話沒覺什么不對,身邊的大嫂沈秋梅卻是悄悄地拉了拉宋九的袖口,在她耳這小聲說道:“莫不是阿奇的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