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鎧連忙在父親膝前跪下了,命案的確是他所為,但是毫無痕跡,是他知道對方吃了藥才勸其喝下任家酒的,兩物相克,這也怪不得他,是任家人不細心,未提醒客人。
楊赤冷哼一聲。
此時大子楊峰說道:“弟弟行商雖有不對,但此案我也查了,的確是任家人不夠細心。”
他兄長竟然還替他開脫?楊鎧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兄長。
楊峰接著話鋒一轉,問道:“在壽宴上,父親為何要認出賢王,賢王在京都已‘死’,便是皇上也只賜下了護國府,而非賢王府,父親大可不認。”
“只要不認賢王,來日對付起任家人來,咱們還有余地,父親此舉錯了。”
大哥竟然想殺賢王?楊鎧驚愕的看向自家大哥,果然打小就心黑,較之他的事,大哥黑心多了。
沒想楊赤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你們懂什么,賢王當年敢以一人之力對付寮國四大宗師之存在,咱們認與不認,又有何分別,此人你就別想了,莫與之交鋒。”
楊峰卻是不以為然,“寮國四大宗師,那都是吹噓出來的功夫,咱們又沒有見過,再說多年過去,賢王也不是當年年輕力壯之時,咱們何懼于他。”
楊赤瞪了大兒子一眼,寮國四大宗師是怎么樣的存在雖說只是傳聞,但賢王能在七年后回歸,他便是本事。
嶺南來了個轉運使已經令人頭痛的,如今又來一個賢王,還有聽他家夫人提及的深不可測的護國夫人,皆不可掉以輕心。
楊赤看著得罪了任家大哥的小兒子,以及不知賢王可畏的大兒子,怒道:“你們二人這段時間皆不得隨意出府,若要出去辦事,皆由我同意方可。”
而后楊赤看向大兒楊峰,“漕運司來了一個副使,此人如何?”
楊赤向來心細又謹慎,此時此刻調來這么一位副使,除了是陶將軍的陽謀外,似乎還有不簡單,陶將軍會支持賢王么?
提到新副使金文鼎,楊峰冷笑一聲,“是個傻的,上次以鄧家莊為餌,此人怒不可遏,當以為任廣江賄賂于他,來了南郡,便不曾拜訪過護國府。”
楊赤聽后,心頭一松,“還是不要小視此人,多留意觀察,咱們楊家多年的基業不能毀在這些人手中。”
楊峰應下。
小兒子楊鎧卻是撇了撇嘴,結果收到他父親一個眼刀,瞬間變老實了。
楊赤與兒子們商量完后匆匆去前堂見任廣江去了,留下兄弟二人在書房。
楊峰要出門時回頭看了弟弟一眼,突然說道:“楊家基業豈是他們能毀去的,父親還是太過謹慎,我知弟弟野心不小,整個海道、官道都想得之于手吧。”
大哥的話還真就說到了楊鎧的心尖上,他掌管著胡商商會的目的,就是終有一日他能將整個嶺南的經濟命脈抓在手中,如此一來,即使是官府也拿他沒有辦法,尤其是他這個大哥,到那時也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楊峰知道自己猜對了弟弟的心思,這就說道:“父親還是老了,你我二人得早做準備。”
楊鎧錯愕的看向兄長,這是何意?大哥果然心黑,竟想謀劃家主之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