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赤也沒有想到護國夫人來了嶺南后敢這么干,她做為皇親國戚,公然搶奪,此事若是傳入京城,她一個護國夫人哪還有民心可言。
楊赤沒有急著見那些急躁的地方富紳和官員,而是去了客院見李楠。
李楠聽說護國夫人在南郡做下這種強搶的事,當即哈哈大笑,他正愁出師無名,這下好了,有人將把柄送上了。
朝中那位年輕的皇帝可是處處受制,他的母親還不省心,正好給御史臺彈劾的由頭,到時候那位年輕的皇帝可要如何應對?
賢王府從京城外放到嶺南為官,當初圣旨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了的,護國夫人來嶺南行舉賢薦能、監察地方官吏之權,可自己卻貪贓枉法,她要如何交代呢?
李楠這就叫楊赤先去前頭見他們,且要將此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連百姓都知道護國夫人強搶官道私下賄賂一事。
楊赤知道李楠定會將此事往京城上報,倒是省去他不少事情,這就往前堂去他。
楊赤見到這些地方官員和富紳,果然是好一頓牢騷。
如今護國夫人放下狂語,不給就來奪走他們手中的權力,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們還要這般隱忍么?那可不是他們的作風。
當年京城使臣過來修路,他們本可以阻止的,但后來同意了,朝堂可是答應他們征用的地、山頭、碼頭、海道、漁村,都是他們私有的,便是衙門都要從其他那些人收到的稅賦里撥點兒出來補償他們。
這些人反復提醒著楊赤,生怕楊赤投靠了護國府。
楊赤耐著性子聽完所人的抱怨后,終于等到室內安靜下來,他才看向眾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此話我楊赤并不知情,再有,我楊赤生于嶺南長于嶺南,以后子孫也定會留在嶺南。”
“嶺南是咱們的家,家不能散,地不能少,我楊赤定然是不會同意護國夫人這荒謬的做法。”
得到了楊赤的立場,眾人明顯的松了口氣。
楊赤說完嘆了口氣,顯然也是憂愁無比,這些地方官員便上前問他是為何,楊赤無奈說道:“護國夫人可是當今圣上的生母。”
話說到這兒停了停,底下人頓時鬧騰起來。
“生母又如何?一個婦道人家還怕她不成,若不然,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給……”
那人做了一個殺的動作,其他人聽后雙眼放光。
對呢,由著這個護國夫人來惡心他們,不如直接將人給殺了,一了百了。
難不成當今圣上還要派大兵來報復他們?再說此事只要做得隱蔽,再用些死囚出手,便是朝廷派人來查,也查不到他們的頭上來。
“用自己族中的人只怕會查到咱們頭上來,不如用牢里的死囚,關在官鹽場的那些流放罪人,這輩子都沒出路了,若是大人許以他們的妻兒活路,想必就有人愿意動手了。”
這法子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