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房,就憑著這酒生意,錢都數不過來了,躺在錢堆里睡覺都不成問題,虧得她家齊哥兒,對這些事務一概不理,全權交由母親打理,自個兒一頭扎進酒坊,天天尋思著將任家酒經上的幾款名酒釀造出來,恢復當年老祖宗的手藝傳承。
說起這事兒,齊哥兒年紀雖小,卻是在釀酒上有天賦的,便是任廣田也佩服自家兒子的能耐。
大房生下一女兩兒,最終留在身邊繼承祖宗傳承的便是這小兒子齊哥兒了,夫妻二人可是捧在手心里的。
宋九不太敢喝醉紅塵,她初次嘗過小半杯,便睡了半日,夢到不少當年的事,她不知真假,畢竟這酒輔助,夢里的事,也可是她內心的反射。
于是宋九寫了封信,與醉紅塵一起送去了軍營里,交給了裴小西,她想著這酒喝了會不會恢復他們當年的記憶。
一家人聚在一起,沈秋梅說出自己的想法,“眼下酒坊生意火爆,手中有不少余錢,如今二弟是轉運使,當官了卻一心為百姓,平素二房添了不少錢進去,我瞧著我大房也應有一份支援。”
“所以我與你們大哥商量了一下,以后酒坊的兩成收益拿出來,交給二弟用在官場,是造福百姓還是整治其他,那便是二弟來操心了,如若還不夠,咱們再來商量。”
酒坊兩成的收益,那可不少,任廣江這官當的真是虧,專坑家里人的錢。
但大房的這個決定幫了任廣江大忙了,來了嶺南后他修造了不少碼頭、官道,如今過去才一年多就出問題,再想衙門里撥款,阻礙重重,他的名聲不也就此受損。
如若有了大房給的這筆款子,任廣江定要親自監工,找最信任的人修整,使它一下十年二十年都不會壞。
宋九接了話:“要是二哥需要的話,那幕僚院里阿力可以幫忙,他找了不少匠人入了幕僚院,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倒是能放心的。”
任廣江感激的看向家里人,出錢出力支持他當官,這官似乎也沒有那般憋屈了,就是對不住家里人。
楊冬花笑看向自家丈夫,就知道他心頭在想著什么,勸慰道:“咱們家向來就不喜歡官場,我懂得夫君的心思,如今咱們一家人出力,不是奔著升官發財去的,而是奔著百姓去的。”
宋九點頭,“二嫂說的沒錯,二哥要修整這些,大可高調一些,最好在各地縣告示,弄得滿城皆知,這錢是二哥私自拿出來的,做好事也是要留名的,不然外頭人還在誤會著二哥是個貪官。”
任廣江嘆了口氣,“我真拿出這些錢做好事,他們會不會更加認為我是貪污得來的錢。”
宋九笑著說道:“若百姓真這么想,那真就是個傻的,既然是貪官,為何要將貪下的錢拿出來做好事,那你這個轉運使也是個傻的。”
“這事兒二哥不必擔心,我給密探院傳個話,二哥這邊起勢,那邊就派人去鄉下宣揚二哥的好,二哥做好事就得留名,免得遭人利用和誤會。”
任廣江聽了宋九的話,就這么定了。
先前漕運司副使金文鼎也勸他做事要張揚些,莫吃了悶虧,這一次他真要修整起來,還得金文鼎的支持,畢竟有錢修繕碼頭漕運,也得漕運司批準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