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馬幫商隊來說,他們本就是四方走商,只要他們說一聲,得到這鹽引不是難事,再加上孔修寶此次從北地而來,發現不少鹽商因為鹽引運送貨物去北地,而遭了匪難,不如他來做,定有萬全的把握了。
宋九等著衛耀祖回來運送,江北商會的貨已經準備妥當,可衛耀祖還沒有回來,前不久她二哥出了新政,不少為了鹽引的商人的確往北地運送物資,結果都在半路被人劫了。
宋九懷疑過這不是普通的匪患,恐怕是有嶺南某些人的安排,尤其掌管漕運司的楊家人。
想歸想,但問題還需解決,沒想到這個時候孔修寶過來幫忙,這鹽引交給誰都是運作,不如交給熟悉的人。
“修寶,你若得了鹽引,準備如何處置?”
孔修寶顯然早已經深思熟慮,當即答道:“控制吳越國鹽商渠道,同時不會耽擱岳丈的安排,不會做出格的事,若是不然,岳丈和三嬸大可直接取消我的鹽引資格。”
看來此番前來,主要還是這夫主的威嚴。
吳越國不過是個小國,自然沒有燕國大的,然而即使是小國,也有世代盤鋸于上的世族,這些人驕傲自負,與燕國京城的世族沒有什么不同。
可他們是不是忘了,若沒有丑奴回去接掌國君之位,若沒有孔修寶多年的經營,吳越國會有如今的昌盛,就憑著孔修寶能在燕國自由通行,他們就該看明白局勢,怎么還敢欺負上他了呢?
宋九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丑奴在宮中可是委屈了你?”
孔修寶一聽到這話,眼眶都紅了,有種男兒有淚不輕彈之感,可宋九瞧著越發的不忍,所以事出有因,這個因全是因為丑奴了。
宋九嘆了口氣,“我覺得這事兒,你得跟你岳父岳母也說一說,丑奴以前行事不會這樣的。”
孔修寶雙手握緊成拳,憤憤說道:“對,她以前不這么對我的,全因那世家大族里出了幾個長相美貌的世家公子,在我出外行商的期間,他們‘偶遇’了國君,傳出一段佳話,待我歸來時,皆已入宮作伴。”
“如今丑奴再次懷上身孕,但我卻無法確定是否是我的孩子,我心頭苦悶,豈能與岳父岳母說起此事,真要鬧到宮里,便說我這個夫主自私狹隘,沒有胸襟,不配當夫主。”
宋九聽得驚愕,啊,丑奴宮里有好幾位夫郎,還當真與她有感情么?
孔修寶起身行禮懇求:“此事還望三嬸幫我保密,不要在岳丈面前提及,我在外行商,走的是四方商人,一旦走漏風聲,恐怕難以在外頭服眾經商了。”
宋九按了按太陽穴,這復雜的情況她也處理不了,唯一問到了點子上的事,“那谷青還沒有立為太子,是否?”
孔修寶點頭,“待丑奴肚中孩兒出生,或立這個孩子為太子。”
說起這事兒,孔修寶的臉色都暗了,那眼神里哪還有先前在幽州時見到光芒,落漠的像一灘死水。
“或許這中間有什么誤會,丑奴與你是多年夫妻,你們應該互相信任,莫給他人可趁之機。”
孔修寶聽了,苦笑道:“已經有人在身邊陪伴她,何須我出面,何況那些世家公子,年紀比我小,長的就是小白臉模樣,我這般老了,丑奴哪還會記得了我。”
宋九將孔修寶仔細看了一眼,瞧著保養得極好,跟著馬幫做走商生意的,風餐露宿,人還保養得如此細致,已經很不錯了,像她家夫君,隨著年紀上來了,皮膚都粗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