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更是給宋九帶來了壓力,她點了點頭,她只有半日的時間想對策,要給傳信的人留點兒時間。
楓統領走了,宋九在桌案前坐下。
任榮長在媳婦身邊坐下,心頭憋悶,生氣說道:“當年我父王在時,他可是也這般的憋屈?”
兩個失了記憶的人,吃了齊哥兒的酒,記起了一些事,小西說那酒對他們有好處,可時常喝點兒,但喝了數回,記憶仍舊沒有回來。
但她家夫君記起了小時候在晉王身邊學武時的溫情,好幾次喝酒都在宋九面前難過,想念起父王就難過。
倒是他的母妃,他是半點記不得,大嫂說不起那母妃也是好的,畢竟生下來就將他遺棄,后來尋回也不過是因為他是榮家的血脈罷了。
“聽聞父王是京城眾人知曉的戰神,大嫂說當年你與父王一起去往燕北鎮守,打了勝仗,回來時可開心了。”
任榮長略有安慰,但心頭仍舊不痛快,“既是如此,我為何不能帶兵打仗?我為何不能入朝為官?”
宋九錯愕的看向自家夫君,大嫂說他們當年也有掌兵,到頭來不也被迫在平江府一戰傷了根本。
多年過去再次回歸,朝中哪還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她是不想一雙兒女為難,再說終歸這天下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他們夫妻二人不當官不要權,只要能幫到孩子們就好。
不過她家夫君的話突然提醒了她。
宋九錯愕的眼神里變成了驚喜,“夫君,你倒是提醒了我。”
任榮長疑惑。
宋九卻是沒有解釋,立即伏案寫信,她要給陶將軍寫信,她想跟陶將軍商量一件事兒。
任榮長看到信上的內容,問道:“此計當真可以么?”
宋九將信收好,嘆了口氣說道:“若能成,便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如此陶將軍也就放下了肩上的擔子,可以臥病在床,不必操勞了。”
宋九本想起身叫來信鳥送信的,沒想任榮長起了身,“我親自去一趟軍營,顯得更有誠意。”
宋九看向她家夫君,她家夫君可不傻呢,越來越聰明了,一直陪伴著她,她做下的每一個決定,她家夫君都能明白她的用心,如此夫君,她還有什么遺憾的。
“去吧,我在家里等你的信,若是成,今日密探院的人便能往京都送信了。”
任榮長帶著兩名府衛匆匆往軍營而去。
此時軍帳中,臥病在床的陶原正好收下老副將胡聰呈上來的信,是定州那邊來的。
胡聰也是聰明人,收到信后悄悄地送來主帳,不曾告訴任何人,這會兒也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帳外,裴小西送來一碗湯藥,是他新配的藥方,若是此方得當,陶原還能多活些時日。
裴小西在陶原身上可謂是費了心思,天下好藥都搜羅了來,鎮南軍還是有些能耐的,再加上海夷道通了,不少外邦的藥草也進來了,值得裴小西繼續研究,而陶原倒成了他的試藥對象。
陶原正看著信,小西端著藥碗進來,見狀,陶原將信放下,倒也沒有瞞著小西,而是感嘆道:“想不到清平縣主此舉竟是成了。”
裴小西一聽,連忙朝那信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