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邵夫人卻大笑起來。
李懷霖目露不解的看著她。
邵夫人了冷哼一聲,“邵家骨子清高,一邊想要從我手上得到關于寶藏的下落,一邊又瞧不起我商賈女的身份,連帶著我生的一對兒女也在邵府受人排擠。
邵義敏的原配出自袁氏一族,與他邵義敏門當戶對,袁氏生了兩子一女,袁氏走后,邵老夫人就將邵義敏的長女和兩個兒子抱到她的院子里養著,繼室難為,何況是邵家這樣的人家,邵老夫人嫌棄我身份低賤,配不上她的兒子,每日都叫我到她院子里立規矩,當時我肚子里已經有了兮月,身子有些不適,但我以為自己是因為過于勞累,這才有了小毛病,加之老太太本就不喜我,我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到在老太太的小佛堂里跪著抄經,生生的暈了過去。老太太也生怕鬧出人命,這才找來府中的大夫給我診脈。
大夫一診脈就診出我有了身孕,邵義敏也在這時回了府,得知此事,就帶著我回了正院。
老太太到底是心有愧疚,倒也沒打擾我養胎,我這才順利將兮月生了下來。
老太太見是個丫頭片子,便不太在意了。而也就在兮月出生后三日,邵義敏因救駕有功得了陛下賞賜,后來官途便一路亨通,邵義敏認為兮月是她的福星,這才對這個孩子喜歡了起來。
老太太也對這個孫女吧和顏悅色了幾分。
但琮兒就沒這般幸運了,他出生時,邵義敏的長女已經十三了,長子也十一了,次子也有六歲。邵義敏這時已經時任江南總兵,整日忙于軍務,根本無暇喜歡這個孩子。
琮兒自幼早慧,父親和祖母對待他的態度他也能看得懂,原配留下的三個孩子比他大了那么多,時常會欺負他,把他帶到假山后面藏起來,不讓人找到他,還會故意將他推倒,那時小小的他還會和我哭訴,再后來,他便不鬧了。
我也是那時才敢把甄家的秘寶告訴他。”
邵夫人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臉上淡淡的。
“世子問我為何邵琮不會把寶藏告訴他父親,那我就告訴你,邵琮既非長子,又不受寵,將來這總督府是邵俊的,邵俊不喜歡我們母子,更不會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邵琮怎么可能將寶藏給他。”
李懷霖倒是沒想到是這樣,但這樣的事在高門大戶里是屢見不鮮,也就是自己府上沒這些糟心事。
“夫人所言,本世子很是為夫人不平,只是事到如今,無論夫人怎么想,一旦邵義敏的罪名坐實了,欺上瞞下,貪污了江南那么多的錢,視律法綱常為無物,邵家就是不死也要落個流放,即便夫人你能置身事外,你的兒子和女兒懂都是邵家人,也逃不了罰。”
李懷霖道。
邵夫人微微一笑,“可若是我愿意將這些寶藏的所在之地告訴陛下,甚至我兒子邵琮會幫著朝廷找到這筆寶藏,如此,陛下和朝廷可愿意讓我兒子和女兒免受其父之過。”
李懷霖看著他,思索了起來,若是真如邵夫人所說,她和她的兒子手上藏有秘寶,邵義敏等人光是憑借著秘寶的邊緣就能富可敵國,那么真正的寶藏又該是怎么樣的一筆巨額財富。
眼下大楚與夏國僵持著,北邊秦國忙于對付匈奴,還有燕國虎視眈眈。
他知道陛下的心愿,有朝一日,天下一統。
若是陛下和朝廷有了這一筆巨額的財富,那離陛下一統江山的藍圖就邁出了一大步。
如此想著,李懷霖抬眸看向眼前的貌美婦人,“若是真如邵夫人所言,蘇州當真藏著這樣一筆巨額寶藏,您和您的兒子若是能幫朝廷找到這寶藏,本世子自會向陛下稟明此事,屆時,無論邵家愛的下場如何,都與您和您的一對兒女無關,本世子愿以性命為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