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許禾檸
他怎么招惹她了?
霍老師兩手只能撐在地上,猜到了他們要問什么,“真的不是我們逼的,她吞藥的事跟我沒關系啊……”
陳深聽了這話,不禁輕瞇眼睛,但他嘴上卻是說道:“真要沒關系,你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跟老沈被關在一個房間里,關了一天一夜,他嗓子都喊啞了,再加上白酒的燒灼,醫生說算是徹底廢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了。
“我們沒有逼她,甚至都沒看到那藥她是怎么吃下去的,又吃了多少。”
霍老師就覺得許禾檸太可怕了,她怎么能冤枉人呢?
“她不愿意,她完全可以走的,再說她要真想死,把房門一關,誰都救不回她。”
陳深聽著霍老師說話,就跟破鑼嗓子在那使勁扯。
他腦子里印著最后的那句話,誰都救不回她。
梁琮就看到陳深驟然站起身,眼眸里的陰寒足以絞殺任何人,他一句話沒說,就這么轉身出去。
梁琮愣了下,“深哥,他怎么辦?”
沒有任何的回應,梁琮踹了霍老師一腳,“算你命大。”
他快步追出去,陳深進了電梯,梁琮也擠到里面。
下了樓,陳深的頭發被風吹亂,隱約可見他眉目黑沉沉的,梁琮看了眼他的眼神,只覺渾身被激起層雞皮疙瘩。
“深哥,這事情還沒問明白呢。”
他怎么覺得陳深這模樣,挺不對勁的。
梁琮拿了支煙遞給他,陳深面無表情地咬在嘴里,打火機竄起的冰藍色火焰將他的眼底燙出一片冷冽和凝重。
“我已經弄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那個姓霍的一共也就說了兩三句話吧,沒有一句是有用的。
陳深沒再往下說,一語不發地抽完手里的煙,將煙頭扔在腳邊。
彈起來的火星子濺在半空中,他抬腳踩在未熄的煙頭上,使勁碾壓了幾下。
如果許禾檸真的吞了一瓶藥,那么大的劑量,她撐不到去見奶奶的時候。
老太太是她唯一的親人,平日里報喜不報憂不說,即便那時候被他逼入困境,她都沒敢在她面前提起一句。
那許禾檸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尸體送回到她面前去?
如果真的要死,那也應該是見完奶奶最后一面,再找個地方躲起來吞藥。
陳深面無表情的時候很嚇人,如今勾扯出一抹冷笑時,更加的滲人。
他笑得胸膛都在發顫,許禾檸哪是要死到老太太面前去,這是要死到陳深眼皮子底下來的。
算得真準,敢賭的前提下,是完完全全把他拿捏住了。
很好。
梁琮以為他受了什么刺激,“深哥,你緩緩,別氣狠了。”
陳深臉上夾雜著自得和嘲諷的神態,“我哪里氣了,一點不氣,就是覺得很有意思。”
是嗎?那梁琮看他臉都青了,也就許禾檸有這本事。
年后,霍老師那邊的課不用去了,許禾檸空閑了下來。
季岫白從衣帽間出來,看她坐在床邊發呆。
“今天有什么安排?”
許禾檸今日沒課,但也不想出去逛,總覺得無所事事,“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