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綁在椅子上,看到進來的兩人,她第一眼沒認出陳深。
唐雙艷沖著許禾檸破口大罵,“你個賤人,我一定要撕碎你,我要殺了你。”
梁琮過去給了她一個巴掌。
男人的手勁可比女人大多了,半邊手掌甩在唐雙艷的耳朵上,打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她不敢喊了,也不敢叫了,徐老板已經放棄掉她,徐太太也不會放過她,她現在還落到了許禾檸的手里。
“是你害我的,那些錄音你怎么得到的?”
陳深沖梁琮看眼,男人乖乖地站到窗邊去,唐雙艷掙扎得厲害,差點將椅子也絆倒,“許禾檸,你還記得你以前……”
陳深往前走去,陡然過來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唐雙艷將嘴里的話吞咽了回去。
她只能仰面看向來人,她眼皮上被徐太太抓出一道血口子,整只眼睛都是紅腫的。
她跟前的身影,似乎和記憶中的某人重新交疊,少年長成了男人,曾經瘦削的肩膀變得寬闊結實,曾經滿含戾氣的眸子,如今變得殺戮深重。
唐雙艷瞇著眼,有些難以置信,但她仿佛瞬間就被拉拽回那一年,那一天。
那時陳深將她抵在墻上,手里的刀子離她的臉只有一公分,隨時就能削掉她的耳朵。
他的聲音陰鷙得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再敢出現在許禾檸的面前,我要你死。”
如今他再次站在她的面前,俯下身,眉眼輪廓鐫刻有型,透過那層薄薄的皮和肉,能清晰感受到他骨相的優越。
“陳……陳深!”
總算是認出來了。
許禾檸跟著走過去幾步,看到陳深眼角舒展開,“唐雙艷,當年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唐雙艷嚇得直搖頭,她舔著干裂的唇角看向站在旁邊的許禾檸。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傍了個大款叫季岫白,她被人包養了,真的!”
一語落定,屋內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這不是拿了刀子,又當著老虎的面往老虎心窩上捅嗎?
陳深的臉色顯出濃烈的陰寒,戾氣鋪滿潭底,但唐雙艷還以為是他聽到了真相,被刺激的呢。
“真的,我見過那男人,陳深,她早就不要你了。”
“她一心想著往上爬,是個男人都可以,你沒必要還為她賣命!”
梁琮搖頭,真是不作不死啊。
陳深忌憚的、不想聽到的話,統統都從她嘴里說出來了。
男人直起身,漆黑的眸子睇向旁邊的許禾檸,“所以,你打算這件事到此為止?要這么放過她?”
許禾檸不知道唐雙艷臉上的傷,其實都是徐老板夫婦打的,她挺怕陳深瘋批起來,把唐雙艷的小命搭進去。
“她從我那敲詐勒索了六萬塊錢,還有一個包,我只需要報警,她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不夠。”陳深語氣冷冽。
“她的金主已經拋棄她了……”
“不夠。”
怎么能夠呢?
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