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白盯著她的臉,巴掌大的面龐上,戴了個黑色的口罩,幾乎就露出一雙眼睛。
她以前并沒有戴口罩的習慣,不過放到這會,他也能理解。
一是不想被人認出來,二是沒臉來見小姨了吧。
許禾檸的腿麻木不已,她的手垂在腿邊,她手指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疼痛后,她才將那條腿邁出去。
她想倉皇而逃,一刻都不想面對季岫白,但男人卻又出聲叫住了她。
“來都來了,這么遮遮掩掩干什么,把口罩摘了。”
許禾檸下意識將手放到臉上,以后都不會再見面了,她又何必用這副面容去嚇著他。
倘若再有機會說起她,季岫白如果沒把她忘了,至少還能說一句她長得不錯,而不是最后的印象,是他差點被她嚇死。
“我感冒了,嘴上都是泡,不能摘。”
季岫白望向池姍的墓碑,這幾天他幾乎都在家里,給池姍定的一些衣服剛送到,可人就不在了。
她活著,哪怕是瘋瘋癲癲的,但他至少還有個親人,有個念想。
“季岫白,我知道這件事我說不清楚……但我還是想跟你解釋,安眠藥不是我放的,你可以順著這個線索再查查……”
如果池姍的死不是意外呢?就像陳深說的,這一切的背后還有個人,那這人是誰?
季岫白嘴角勾起抹嘲諷,“查到陳深頭上了,你會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許禾檸的口罩擦碰到臉,痛感遠遠要多于那種撓人的癢感,“跟他有關嗎?”
季岫白眉心微動,她這話真是不痛不癢,事關陳深,所以能這樣睜眼說瞎話?
“你認為跟他沒關系?”
“我不知道,你可以問問那兩名看護,當時只有她們在……”
這在季岫白看來,是已經認定了的事實,他這會怒意漸漸浮現在臉上。
“許禾檸,你覺得小姨對你怎么樣?”
許禾檸深吸了口氣,他并不是真得想聽這個答案吧?但她還是沒有猶豫,“對我很好。”
“那她的死,跟陳深有沒有關系?”
許禾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如果有關系,那證據呢?
“你留在那過夜,是不是因為他?整件事中,他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但是許禾檸……你很大度,我沒看到你對他的責怪和恨。難道你就不怪他,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這樣。”
“也是,畢竟小姨跟你沒有血緣關系,我們兩人分開了,她對你來說什么都不是。”
許禾檸牙齒緊咬,唇角都在顫抖,“小姨沒了,我也很難過,我也自責,但是季岫白……我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
一切的懷疑,全部指向了陳深,可在許禾檸的眼里,陳深怕是清白的吧?
季岫白目光緊緊地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你明知道小姨的死跟陳深有關,你卻還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那好,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該從今往后都裝死,別出現在我的面前,更別出現在她的墓前!”
要不然的話,死去的人不會瞑目。
許禾檸呼吸都急促起來,嘴上的口罩仿佛一只巨手,正死死捂著她的口鼻。
她望向這個昔日的枕邊人,這一瞬間,她卻覺得季岫白陌生極了。
他的溫柔和對她的偏寵再也不見了,許禾檸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