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早點去店里,有客人定制了一件半米高的銀質擺件,她得盯著師傅去完成。
“阿深,你明天回去嗎?”老太太輕問了聲。
陳深一點都不想走,“看吧,可能待上兩三天。”
“行啊,”老太太讓許禾檸去送送,反正院門也是要人插上的,她還是要走這一趟,“那你明天再來。”
許禾檸眼睛瞥向陳深,陳深知道她什么心思,“你想讓我自己走嗎?你這院子一共也沒幾步路,送送我不行?”
他大有她不送他一程,他就賴在這不走的架勢。
許禾檸抬起腳步出去,陳深見狀,也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出門就是走廊和臺階,院里還有奶奶種的一些花草,青蔥郁郁,紅椒青椒在角落里瘋長。
陳深幾步走到許禾檸面前去,擋了她的路,“我毀了馮婷婷的臉,就算去整形醫院都救不了她。”
許禾檸輕抬小臉,院里沒光,但走廊上暗黃色的燈掃過她的臉畔,“真是她干的?”
“是。”陳深剛才就想忽略她臉上的疤痕,雖然沒有半年前那么猙獰嚇人了,但始終是留下了痕跡的。
許禾檸想從他身邊走過去,可下一秒卻被陳深用力按到了懷里。
她雙手推在他身側要退出去,但陳深的手放在她背后,緊緊箍住。
“為什么要離開?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想見季岫白?”
許禾檸掙扎過后,毫無用處,只有喘息的份,“兩個都不想見。”
“對不起你的是他,為什么要遷怒到我身上?”
他貼緊許禾檸的面頰,心臟仿若缺了一個大洞般,疼得難受,也空虛得難受。他手掌按在她的腦后,讓她枕在自己胸前,聽聽他還有沒有心跳了。
“你哪怕給我發條消息,跟我說一句你還活著,活得不錯,讓我安了這顆心呢?”
許禾檸聽著他胸腔內的心臟撲通聲,有力且激烈,像是瀕死的魚兒總算是活了過來。
“陳深,那你現在看到了,我在這過得很好,你可以安心地回去了。”
陳深撫摸著許禾檸的肩膀,恨不得將她深深地嵌進自己身體內,“檸檸,不能給我個機會嗎?”
許禾檸被他抱得呼吸不過來,“你先松開我。”
他握著她的肩膀,人往后退了步,一張俊美且輪廓深刻的臉湊在她的面前,“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對現在的許禾檸來說,有什么事能被稱之為好消息?
“什么?”
“季岫白他要訂婚了,他有女人了。”
許禾檸堆疊在心臟跟前的一堵圍墻,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出了一個大洞,整面墻都在搖搖欲墜。
遠處射過來的箭和近在咫尺砍過來的利劍,可以直直地扎進她的心頭。她一點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蹙緊了眉頭。
“你有病吧,他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陳深整張臉看著都洋溢了喜氣,“等他結了婚,你不就能徹底走出來了?”
許禾檸推開他的手,“我早就走出來了……不是,我就沒有陷進去過好嗎?”
嘴巴還挺硬,但陳深就喜歡聽這些話。
“那以前跟他就是逢場作戲了?”
許禾檸做了個請的動作,“你明天就別過來了,我沒時間招待你,陳先生那么忙,更是老大不小了,就別跟我玩追來追去的游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