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沒有人說話,只是門還在繼續敲著,許禾檸放到門栓上的手輕頓住,“誰啊?”
隔著那扇門板,許禾檸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我。”
她手就跟燙到一般縮了回去,她緊盯著面前的大門,“有事嗎?”
“開門,有些話我想問問清楚。”
許禾檸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多大的事,能勞駕小九爺跑這么一趟。”
季岫白被攔在外面,更加不能硬闖,他手掌放在門板處輕推下,但是門依舊紋絲不動。
“許禾檸,你的臉是離開小淮園那晚被傷的嗎?”
許禾檸猜到了,八成是陳深說的,“是又怎樣?小九爺難道覺得愧疚?大可不必,跟您小姨的事相比,這些都不算什么。”
季岫白臉色被幾米外的路燈照得昏黃,他放在門上的手始終沒有用力。
“您小姨的死跟我有關,我臉上的傷雖然也沒法作為相抵,但也算能對您有個交代了。”
她說話口氣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一口一個‘您’字,但話里面卻又都是疏離。
“小九爺突然找到我家來,說實話,我覺得很意外,也難以置信。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您覺得對我這樣的懲罰還不夠”?
“許禾檸!”季岫白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禾檸沉默了片刻,空氣中似乎能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曾經最熟悉不過的兩個人,許禾檸跟他也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但現在她對他最多的則是陌生感。
“季岫白,你要知道的是這改變不了任何的事。你小姨的死你放不下,別的人或者事,你都可以放下,也一定要放下。”
許禾檸這半年來過得很平靜,不想再被任何人打破,“再見,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吧。”
季岫白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應該是回屋了。
他在門口站了會,連淮見狀只好過來,“小九爺,我們回去吧。”
門板后面,許禾檸的身影卻又慢慢貼近,她腳步踩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外面,季岫白帶著連淮走了。
許禾檸額頭輕靠著門,能聽到步子聲逐漸遠去。
她的手放到門栓上,將木質的長條慢慢往外拔,漆黑靜謐的夜中,偶爾有那么點摩擦的聲音。它攥緊了許禾檸的心臟,在拉扯著,在旋扭著,更像是此時的她,糾結不堪。
門栓被完全拉開,許禾檸打開左側的門。
那門比較好一點,拉開不會有聲響,不會驚擾到任何人。
許禾檸等它打開到能擠出一個人后,這才停了手。
她的影子同樣從縫隙里往外鉆,許禾檸探出身后,看到季岫白已經走到了很遠之外。
她踏出步站到外面,季岫白跟連淮正在一起走,這種地方出現了這樣的兩個人,要放在白天,絕對會引來別人的圍觀和議論。
“小九爺,老爺子那邊一直在催著您和桑小姐多見面。總是這樣推脫也不是辦法。”
就連跟在季岫白身邊的他都快被念死了。
季岫白看著前面的路,漫不經心說道:“爺爺以前很喜歡許禾檸,但小姨死后,他卻再也沒有提起過。”
“許是被傷得太深了吧。”
季岫白走了幾步,像是感應到什么般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去,許禾檸還沒來得及退回去,兩人就這么隔著遠遠的距離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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