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平日里又沒有什么謀生的本事,賺錢都是幾文幾文的賺。”
“要學人打獵,也只能打些兔子之類的東西,混不值錢。”
“若非餓了可以抓老鼠吃,困了回狐貍洞睡覺,真要變成人,那得餓死。”
“做人可真難啊,比做狐貍難多了。”
“其實去修成一百年道行,可以變成美少女美少年,有了一副好皮囊,倒也過不苦。”
“那狐阿貴不就去縣城里享福了,上次他回鄉下玩,跟我說了,那縣里有個翠春樓,是個十成十的快活地方,叉開腿,就能賺錢哩。”瘸腿狐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在這里放什么騷屁臭屁烘屁?”
“他簽了賣身契,從此沒了自由,快活什么?”
“脫褲子賣屁股的,賠笑喝酒,就是快活么?”
“遲早有一天被人認出來,沒把他打死算好的。”雜毛狐貍咬牙切齒:“你們虧的模樣丑陋,學不得他,要是學了他,我非得把你們一個個打死不可。”
見雜毛狐貍發了火,這幾個也就不得意洋洋了。
狐阿貴也是雜毛狐貍的晚輩后生,皮毛赤紅,顏色艷麗,比他們好看得多。
好看的狐貍,運氣也好,那狐阿貴還沒成精,就從一個書生跌落的小黃書上的圖像學會了房中之術。
五十歲時剛剛學幻化人形的法術的時候便選擇了一個翠春樓病死的女人腦袋做法拜斗,變成了一個年歲略長的風塵女子模樣。
此后就經常不聽雜毛狐貍的話,沒事就在地里面,勾搭那些四五十歲,上了年紀,十分饑渴的鄉野農漢。
如此不到五年,就擁有了百年道行,可以自由幻化,此時便完全不聽雜毛狐貍的話,甚至還把他氣得半死。
擁有百年道行后,狐阿貴便心思活絡起來,不想在老歪脖子樹狐貍洞這里呆著了,想著要去縣城發展。
于是很快便幻化成了一個二八少女和另外一個心思活絡的狐貍精,表演了一出賣身葬父的戲碼。
很快便被翠春樓采買姑娘的販子相中,花了二十兩銀子叫他簽下了賣身契,到翠春樓學藝去了,越發合了他的意。
從此狐阿貴在青樓之中學習人性,越發通曉人性,也十分逼真。
上上下下,和活人沒有絲毫不同,甚至因為狐貍精的體質問題,比翠春樓的其他小姐更神異。
來往的客人都尊她為“名器”。
只是狐阿貴在青樓里面學到的并非人性之“善,仁,勇,義”,而是學了“奸詐狡猾,兇狠欺凌”,一步步踩著別人的尸骨上位,如今已經是翠春樓的花魁級別人物。
隨即便野心膨脹,不想再寄托翠春樓名下,想要單獨自己開一家樓館。
后面回鄉下,也不是看望同族,而是想著拉幾個同族一起入伙,狐貍精總比凡人會的多些,更有行業紅利吃。
只是沒高興多久,狐阿貴被雜毛狐貍呵斥了。
但雜毛狐貍,終究管不到他了,他在翠春樓營業后,道行法力越發高深,已經成了本縣最有風光的狐貍。
但凡長得還行的狐貍,都想著賺快錢去了,雜毛狐貍勸都勸不來,挑剩下的長得丑的,道行不夠的,才跟他混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