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土地見著這些雞鬼沒多久,就有夜游神來問事。
原來許甲施展痋術,雖然凡人看不見,但邪氣升騰,鬼神于法界觀之,正是十分兇戾。
夜游神巡夜就看到了后面狐貍回來背雞,在亭中柱子上留下了誅妖銘記。
于是跟著狐貍來到了狐仙堂,見到了許甲繪制符箓,將他震懾住,這些符箓并非沒有傳承的人可以繪制,畢竟涉及到神祇秘諱。
于是窺探了一會后,便往著城隍廟之中回報消息去了。
城隍廟法界之中,城隍已經將劉穩婆的魂魄返還,只是勾了紀算,奪了一些壽數,那劉穩婆又受了一些刑罰,這回是真的瘋瘋癲癲了。
長生教的事情,玉山城隍也基本清楚了,加上上次張真璣這個駐廟道士表奏請求,他已經明白,玉山陷入了危機之中,至少玉山山神的狀態并不可控了。
但問題是,城隍坐鎮城池,出巡也只能在城中巡,往外走就是“擅離職守”,只能調派兵馬前往玉山。
然而玉山又不是普通城隍兵馬可以進入調查的。
此時夜游神前來稟報:“威顯伯爺!那清風亭的逆毛雉雞精被人除掉了!”
玉山城隍聽了并不奇怪:“這孽畜是前朝萬妃妒魂所投生,占據清風亭為害三十年,敗了氣數,自然就要被除了。”
“是什么人除的?”
“乃是一窩狐貍,還有一窩黃鼠狼,狐貍是原先青田鄉老歪脖子樹野狐禪,黃鼠狼則是天梁黃家廟的”
“那野狐禪是那城中翠春樓淫狐出身的那個破落戶么?”
“不錯。”夜游神道:“那狐阿貴來了后,城中的風塵女子就都換了面貌,原先都是年老色衰之輩,后來這些年老色衰之輩爭不過她調教出來的年輕女子,紛紛吃不起飯了,她卻又收入坊中給碗飯吃,專門給年輕的洗衣做飯年輕時候風光的,就教人勾引人的本事,會琴棋書畫的,便成了教引”
語氣之間,竟然多是贊許。
“他也是不害命。”玉山城隍道:“也有些氣數,知道行些善事。”
“一個城池不可能沒有翠春樓這樣的尋花問柳之地,他能叫許多人都稱贊,也是另類的民心所向。”
“不過野狐禪也就罷了,這個狐仙堂是誰立起來的?”
“縣伯忘了不是?那青田鄉有個死而復生之人,這堂口正是他立起來的。”
“上次伯爺叫小神問詢青田壩土地,土地說這人是受長生教妖人之術,離魂煉煞,卻意外覺醒了前世宿慧,卻是一個修行中人,于是幾經智斗,蟄伏養壯,竟然將煉殺他的邪道人給治死了!”
“至于他說還魂,只是為了糊弄民眾,畢竟他真正死了一遭,不過小神聽他所描述幽冥之景象,倒不像是假的。”
城隍忽然念起:“上一批魂靈被幽冥使者牽引入幽冥之時,曾有人問我,近來有沒有什么天曹巡視?我還一頭霧水,那幽冥使者又吩咐我注意”
當即計上心頭:這只怕也是一個有氣數,有來歷的,先能治死邪道,后面又治死了那逆毛雉雞精,本事必然是有的。
“他是個修行之人?”
“小神剛剛所見,他以雞妖精血繪制符箓,勾攝真名,使得天真降神,本來小神可以隨時入宅查探,卻被擋住,又見那雞撅山煞炁清除,隱隱有清靈之炁升騰,便詢問了周邊孤魂野鬼,原來那雞撅山憑空被封了神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