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甲面容紅潤,還陽之前留下的不足,已經完全補足,先天精亦盈滿,精滿則溢,但許甲夜無淫思,故而不給他轉化為后天精的機會,只徐徐補腦,用作天機運算的消耗。
而涉水猖是汲取水煞,水煞無形,而且無定所,故而祭煉水猖,便需要先祭水聚煞,金沙溪的水煞,便是溺水小孩的魂靈了。長時間找不到替身,便會變成水猴子。
一絲絲,一串串,都有蛛絲馬跡,可以串聯起來。
煉此猖,乃是用魚鱗,魚鰾,魚鰓之物作引子,滴血念咒,又取蝦目十對,燒苔蘚祭之,寄托惡念于水煞,乃成涉水猖。平日養在罐子里,喜歡的祭祀之物,就是各種腥臭之物。
第一便是不得偷盜,狐也好,黃鼠狼也罷,偷東西的性子,十分難改,故而偷盜初犯鞭十刑,由略撅神將執行。二犯則有“剁手”之刑,三犯則是“剝皮死刑”。
做完這些,許甲才算了了一件事情,并囑托鰍金沙道:“水神通水脈,不知道能不能聯通水井,黃琵婆入地藏庵打探消息失敗,乃不夠隱秘之過,若能入從水脈溝通水井,知己知彼,此事必成。”
趁著現在威望正足,譜上仙家,親疏里外,都在,許甲又立下規矩。
許甲別的知道的不多,就是旁門左道的各種靈驗法術,知曉得多,正經的齋醮科儀,反而只知曉個大概流程,需要就著經書指導。
這規矩,比此前許甲要小胖墩遵守的三條戒律多上許多,也嚴格上許多。
“只要自身夠強,他們就都會是好人,如果自身不足,那就會變成群狼噬虎,閭山大法以威懾為主,這點你不必害怕,只是你和牛聰聰從今過后,要多多發展村民信仰,不可懈怠。”
第三便是不可仗法欺凌百姓,若有發覺,廢除道行法力。
生人無德不登神位。
上次擊殺邪道人,又或者治死雞精,都是如此。
而許甲則單獨教授鰍金沙涉水猖的煉法,山煞藏于山穴洞窟之中,是地煞之炁。
許甲呵呵道:“你自己努力了沒,為什么不會水想過沒有?現在不會水,為什么不學?難道要一直不會水么?”
“啊!我就知道!快把這么什么雞毛拔了!”
地藏庵,初一十五,大開山門,接受信徒許愿還愿。
“啊?那我們怎么辦!我最怕貍貓了!”
“那沒辦法了,還好你煉化了雞妖羽毛,那貍貓就只找你了,就不會找我們了,犧牲你一個,成全我們大家,這不是很好么?”
若只是一場虛幻的魔考也就罷了,可偏偏牽扯上數十萬生靈,便是“劫”了。
許甲曾言:“伱女兒暫時平安,藏匿于青燈古佛之地,但將來未必吉,有性命之危”
唯有鬼神受祀,入了心廟,原身魂魄便可以代替許甲溝通前世金身,借來法力。
雞撅子山的煞氣用完,也不過煉成了四十八只游山猖,攏共四隊,胡金花本來以鮮血供奉,后來發現,比起鮮血,游山猖更喜歡“馬蜂”,越兇越毒的馬蜂,這些游山猖越喜歡吃,本來每月初一十五需要滴一滴鮮血,變成了每月初一十五,供奉一只馬蜂,還有游山猖喜歡一種菖蒲草,是斬草為矛,作為兵器,亦喜歡村民自釀的米酒。
接著許甲又將已經攝服壇中的“多聞廣目”兩個小鬼,一并撥給了鰍金沙作手下。
許甲結合了前面瞎老漢傳授的“盲派先天神算”,一邊用數術運算,一邊又不用術數,力求“福至心靈”,以心視之。
許母見著許甲回來,忍不住道:“你們爺兩,沒有一個在家,像是個什么樣子?”
這問題,出在這對老夫妻抱養的女兒身上。
此猖善涉水而行,堪比浪里白條,能弄漩渦,能在水中力大無窮,驅趕魚蝦,查探水底寶藏,聚藏水元。
不過天梁山,雖說山小,可確實玉山十景之一,不知道有沒有山神,不過也不要緊,打著黃仙廟的旗號煉猖,許甲又有玉山城隍的許諾,可以便宜行事。
當即便勅得一盂凈水,含上一口,當即噴出,凈邪一片。
那日他們說要尋女,請許甲算上一課。
許甲曾經說過:從現在開始,我是許甲許及第,你是許甲許師公。
包括黃琵婆都一并離開了這小小的狐仙堂后,胡金花便有些擔心的道:“許師,這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又都像是好人一樣,我都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