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我們不講究這個,除了家里死了人的孝子,不過小許相公可以給祠堂的祖宗們磕一個”
許甲跟著他們踏入祠堂,祠堂是青磚建成,瓦片也是青的,有些地方長出來了青苔,有些地方生了蕨類,帶著一股股幽幽暗暗,沒有什么光線的昏沉感。
“太和堂”。
祠堂有二層,但第二層只通往供奉祖宗牌位的供壇。
入門有一個大鼓,中間有一個“四水歸堂”的池子,再往前便是大香爐,攏共三個大香爐,又掛著畫,都是一些小官,最近一個舉人,還是前朝的時候。
許甲的祖父也有資格有一副畫像,捐官也是官,而且他離著也近。
祠堂之中,只祭祀輩分最大者再往上推五輩的祖宗,因為位置不夠用,超過五輩,這些老祖宗的牌位就要被請出去。
且說句實話,這些祖宗只是死了,又不是成神仙了,就算一時生活在法界之中,到了年歲時日,該投胎還是要投胎的,祠堂里面能夠顯靈托夢的祖宗,不超過五個。
至少在許甲眼中是這樣的,年富力強的,正是許甲的祖父,他現在是祠堂c位。
許甲燒了一柱香,恭敬祖宗,但是沒有磕頭。
結果直接香火大補,修道之人的香,和普通人的香不同,血緣親人的香又和非血緣親人的香不同。
許甲祖父的鬼體直接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個球。
其他的祖宗紛紛幫他拍背,讓他吐出一點大天真道香,省的補過頭了。
“族老!許相公前往南昌讀書去了,這位是許相公的兒子,小許相公。”
“真像啊!像志遠!”一個只剩下三顆牙的族老用著本地方言,贊嘆道:“我們家,五六代,就沒出幾個出息的,讀書的!”
許甲其實挺擅長和這樣的老人家講話的,畢竟前世都活了一百多歲,年紀再大的,在他面前都是老弟,大妹子。
這個族老模樣其實也是個老農樣子,但他自言年輕時候是幫派子弟大概類似于“袍哥兒”之類的。
又講起許甲祖父當年的事,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他一邊說,一邊發散性的講到別的地方去,沒有喝酒也能純吹牛逼。比如他七十歲的時候,還是有年輕女的愿意給他做手工活但現在不行了,他現在八十三了。
許甲都不知道怎么接話。
很快又有一個穿著好一些的中年男子來,他是這里的“保長”,也是許家村的小地主,他身邊還有一個跟著許甲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也是穿著一身讀書人的衣裳。
“賢侄!賢侄來了!唉,賢侄你還認得我么?”
這保長道:“我是你爹的堂兄弟啊,我爹是你爺爺的親弟弟,許筑,還不見過你堂兄弟?”
許甲見著這兩個,就算出就是這兩個在自己前身身死的時候,向許父提出過繼,要繼承許家的家產的陰險小人。
雖然在許甲看來,這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但為了心念通達,還是要你們過得不好才開心。
很好,本境土地已經是我的人了,也給你們一次吃絕戶的機會好了了。
許甲從這樣堂兄弟的面相之中看出,似乎不是長壽之相,還隱隱有一股子邪氣。
“賢侄今年要靠功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