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真是沒有救了,卻是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打擊,一副假裝自己看破紅塵的樣子,但既沒有神通,也沒有顯示法力,更不像是“游戲紅塵”。
這個樣子讓許甲想到了許多遭受打擊,然后一蹶不振,對生活失去希望的人,并不是莊子的那種逍遙灑脫,反而像是逃避現實。
許甲不再勸說,說下去也煩,但對這個老頭還是有些想法,希望他能夠做出一些貢獻的。
比如天師身邊都是標配法官的,一般最少都有五名,一個拿天師劍護道,一個繪制符箓,天師本身只需要加蓋印章就行,一個拿著天師傘。還有拿旗子,拿牌子的,這里卻是和“欽差”的形象接近,是“王命旗牌”,所謂“奉旨斬妖”。
最為直觀的天師行頭,其實體現在戲曲鐘馗之中,鐘馗作為文狀元,因相貌丑陋被皇帝輕看撞柱而死,是地府伏魔判官,民間附會其為“天師”,卻是其出行的行頭,和天師一樣,五個小鬼扮演的角色其實就是天師身邊的法官。不過這里小鬼們拿著的寶物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許甲前世有名弟子,是灣灣人士學的就是“鐘馗法”,其實本質就是“乩童法”,即是“扮演神明”,本質上其實還是唱戲,只拜神,沒有內觀,也沒有內練,屬于戲曲行當的“雜家旁門”。
不過如果是有廟在住,那就是有傳承了,鐘馗會傳下降服鬼煞的辦法。
許甲前世的這個弟子,便學的“吞鬼食煞”,將鬼煞服食,需要命格極硬,陽氣極重,不過僅僅是吞了一只鬼煞,就將他半條命折騰沒了,尋常人對煞氣躲避都來不及呢,更何況是主動接觸,沒有練煞的法門,純粹靠身體硬抗基本就是老壽星上吊,純純的找死了。
許甲自己也沒有培養法官的經驗,希望汪敏通這個老頭能夠“七旬老頭再就業”,七十歲,正是闖蕩的年紀,要充分利用老年人的工作熱情,實現再就業,創造價值。
而不是半天擠牙膏一樣,需要許甲花錢買他們天師府的這個箓那個箓。
如果這個老頭能幫忙培養幾個法官,許甲還是愿意給他養老送終的。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汪敏通拿著許甲寫的支取銀子的條子,心中想著要再去試試狐貍精,上次只是用筷子探了有多深,這次他要拿茄子看看有多寬,來了解狐貍精幻化的人體構造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為啥能讓人欲仙欲死。
正在思考這個偉大的問題的時候,見著許甲如此上下打量自己,好像是在看一頭牲畜,可以賣多少錢一樣,更有一種下一刻就要來看看牙口好不好,能不能干活的險惡感。
“沒什么。”許甲笑瞇瞇道:“我要去引雷練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叫我去干嘛?引雷劈我啊!”
“那倒是不至于,但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在天師府這么多年,還曾經出入皇宮,為皇帝乃至于太妃他們講經說法,必然是精通修行的,我有些想法,但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還是想要和您交流一下。”
許甲突然之間的諂媚,讓這汪敏通起了雞皮疙瘩,越是覺得他不懷好意,直接就走。
許甲也不攔著,只道:“山居觀正在為我布壇,只是他們還沒有主持過這種加箓法壇,您老是不是可以去指點指點呢?”
“不去不去。”
“他們會釀一種酒,是上等佳釀,別地可喝不著。”
汪敏通有些意動。
許甲再次道:“胡阿貴收了我的寶貝袈裟,已經答應不再接待你了,你再想去翠春樓也去不了。”
“你這人!我哪里說我要去翠春樓了,這不是純純污蔑么?”這老頭有些梗脖子,面色不怎么自然。
隨后道:“要我干活,那是另外的價錢,可不白干哈!”
許甲應下:“等我斬殺了那法王番僧,便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到時候分你兩箱。”
“也是,這些外道番僧,一個個富得流油,各種寶石都戴在身上,一個個比菩薩的金身還要珠光寶氣,又喜歡斂財,行,這事我在行,不就是布壇么!我接了,要是你還賴賬,我就回龍虎山,請壇上靈官來找你催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