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雨水雖然小了許多,但上下游都不曾緩解,要修水利,現在只怕不行。”
“那就重新規劃城池。”許甲道:“剛剛好城隍被封印在城隍廟,這兩日有地府的人要將他帶走,或許要重新挑一個城隍,我也好趁此動上一動風水。”
德興的風水,已經被破壞了,最好的風水就是“政通人和”,百姓和諧,如今先有邪神恐怖祭祀,后有洪水,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心內不定,無以為家。
城隍這個守護神也被污染了,自法界之中,便不得清凈,只是許甲坐鎮在這里,才顯得調度有序。
如今重建,許甲早有規劃,打算背山靠水,背靠三清山,身靠信江。
城不復雜,只按對稱結構,規劃街,坊,原先的城墻一部分拆了,一部分保留修補。
德興雖是“地靈”之所,置有五金礦脈,但很難發展成為中心之城,所以許甲也沒有將城池故意規劃得很大,只是預留了以后擴展的空間,加上地形地勢也不是十分方正,約莫能容納十萬人,便已經算是極限了。
倒是周邊村莊,許甲反而更留心,小地方的風水布置,其實比規劃一個城市更為簡單,也更為因地制宜。
許甲以周邊村莊為“二十八星宿”,而在德興城則布置成“三垣”,如此三垣,四方四象,周遭二十八宿,便成了定下的基調。
上應天星,下應地理,同樣也合了許甲之“治”。
金蟾借著這場大水沖掉了一切,包括富戶手里的“田契”,還有官府的“魚鱗冊”,都讓他們不知所終。
所以自然而然,協助許甲完成了“土地改革”。
土改的核心是不允許土地被兼并,從小的地方說,是讓農民不好過,從大的方向說吞并國家資本,導致稅收崩盤。
現在金蟾做的,便是大量的收購富戶,或者日子過不下去,要賣田地的農民手里,并且作為“廉租田”,轉租給沒有田地的農民。
同樣還有原本許多德興的?商號,鋪子,也是這樣盤下來,并直接接手,招收學徒,創造就業。
第二個就是冶煉場改革,原來的冶煉場是朝廷派遣太監監管負責,現在太監死了,冶煉場的人也大部分散了,官府不管了,許甲便要重新盤活,也是叫金蟾接手,把從前官府指派徭役強制干活,變成了招人聘用。
災后重建,金蟾已經變成了最大贏家,大量的資產被他吞入肚子中,再轉化財神法力,雖然本身資金有限,但也極限周轉成功,完成了財神功法的第二階段:“財富的快速擴張,資本的迅速積累”。
只是他代表的是許甲,許甲要他做的是“善財”和“調控”,不然被引爆,德興不亞于發生第二次洪水。
他收購的錢哪里來的呢?自然是重新發行金蟾債當,金蟾債當,已經從玉山縣傳播到了周邊,錢莊已經開到了四五家分號,擠兌了當地錢莊,加上自身信用體系,借助融資帶來大量真金白銀,還有那法王收羅來的大量金銀珠寶,才能叫他在德興災后重建期間,從那些富戶,地主手里迅速的收購大量資產。
總之,德興本境已經基本恢復生氣,井然有序起來。
許甲估計完全恢復正常,要大概一個月左右,不曾受損嚴重的田地也差不多要收割了,可以帶來一批糧食,雖然可能只有往年六成,甚至五成,但也足夠度過難關了。
就這么又過了兩日,許甲白日帶著百姓修建水利,視察重建情況,解決遇到的問題,晚上修煉道法,給弟子們,小妖們講解功課。
這日夜里,忽然傳來一道吹吹打打的聲音。
法界中有鬼王開道,后面又車馬儀仗。
有開路牌上寫著酆都,泰山,城隍……
原來是酆都使者,泰山使者,以及信州城隍。
他們是來抓德興城隍的,德興城隍之前被雞嘴雷公逼回城隍廟后,許甲便做了儀軌,封了廟門,閉了靈光,故而這些神祇很快便將城隍給抓了。
但很快許甲這邊就見到了老熟人。
“黃真人!”許甲見著面前穿著一身黃金法衣的矮胖道人一臉驚訝:“怎么是您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