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瑜不知道怎么太上皇的宮里走出去的,出去的時候只感覺腳像踩在棉花上軟飄飄的。
一萬兩黃金,真是造孽啊。
福公公一直在外面等著,看到蘇卿瑜出來,急忙上前對著她笑道:“王妃,皇上那邊有請。”
蘇卿瑜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剛在太上皇這邊完事兒了,怎么皇上那邊兒又有事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臉上還是帶著淡笑,很是大方得體的跟著福公公去了文華殿。
還沒走近,便聽到殿內傳來了粗狂的聲音。
“臣這么多年守衛邊疆,對皇上很是掛念,今日回到長安再見圣顏,內心備感親切。”
蘇卿瑜走進殿內,便看到殿內擺了兩張案桌,夜凌玄跪坐在大周皇的左側,而他的對面則是一位長相粗狂的中年男子。
男子著護心鎧,身材強壯高大。
哪怕是坐在那里,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和暴戾。
這是真真正正上過戰場,吃過人肉喝過人血的,不然一般人根本沒有這樣的氣勢。
蘇卿瑜在打量宇文通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蘇卿瑜,兩人目光一對視誰都沒有退讓。
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敵意和防備。
大周皇朝蘇卿瑜招了招手:“去坐你家老四那桌吧。”
蘇卿瑜謝了恩,便跪坐在了夜凌玄的身側,福公公親自為她布了碗筷,隨后送了一壺酒水上來,他才站到了大周皇的身側。
“這位是當朝太師宇文通宇文將軍,為我大周立下了汗馬功勞,凌王妃還不見過大將軍。”大周皇對著蘇卿瑜道。
蘇卿瑜一來,便讓她給大將軍敬酒。
夜凌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語道:“盡管去,有我呢。”
聽他這么說,蘇卿瑜的心里有了底,便執了酒壺去給宇文通敬酒。
“這杯酒敬宇文將軍。”蘇卿瑜端著酒杯對著宇文通淡淡一笑,隨后將杯中的酒盡數喝光。
宇文通坐在那里沒有動,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都說丞相府的三小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任誰都聽得出他這是在說反話,宇文通在邊疆數十載,又怎么會知道丞相府的三小姐出眾呢?
而且先前的蘇卿瑜愚蠢又自大,名聲已經響在外。
可見,他這是故意在給蘇卿瑜難堪。
蘇卿瑜如果受不了他的激將,惱羞成怒或者羞愧的哭鼻子,那才是著了他的道。
“不及將軍的萬分之一,久仰將軍的風采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坊間都傳將軍眼似銅鈴手似扇,血盆大口,菇毛飲血,就連小兒夜啼一提將軍威名,都嚇的……”
正當蘇卿瑜滔滔不絕時,大周皇突然咳了一聲:“放肆。”
她才如夢如醒,對著宇文通尷尬的一笑:“太師大人莫怪,實在是太師的威名太響亮,著實嚇到我了。”
宇文通的嘴唇怪異的抽了抽,極力的忍耐著才沒有把蘇卿瑜拍飛。
啪的一聲,握在手里的杯子竟被他捏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