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我臨川妹子呢?”李昊跟著兩人進了太空艙,沒見到小臨川,不應該啊,這里的人可不會睡懶覺。
“去尚藥局幫老道去取藥了。”孫思邈給李軍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李軍趕忙去接。
“我說呢,誒?孫神醫,你昨天那方子呢?”李昊沒有坐下,他習慣性的在孫思邈屋子里轉悠起來,反正每次來不能空手,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
“孫老別介意,這小子沒大沒小慣了。”李軍見到李昊這做派就頭疼,哪有人一到別人家到處亂竄的。
“無妨,沒這小子平日里和我鬧一鬧,日子倒顯得寡淡了。”孫思邈擺擺手,先是把昨天的藥方推給了李軍,隨即站起身把冷藏著的雪蓮拿了過來。
李軍見到藥方的那一刻便收起了笑容,越看越入神,這人一投入,手就不自覺的摸向衣兜,掏出了打火機和煙。
掏出一根,正想點著,反應過來這是在大唐,尷尬一笑,正要收起,孫思邈卻已經將半包皺巴巴的中華煙拿在了手上。
“此物金箔裹紙,暗藏草木之氣,可是西域香料?”孫思邈湊近聞了聞,味道挺特別。
“孫老,此物名為'香煙',取草木葉經火烘烤卷制。吸食煙氣入肺,雖能暫緩心神,長久卻生膠著穢氣。”李軍思索一番,盡力用孫思邈聽得懂的話來解釋。
“炭氣裹挾燥火,更兼陰濕腐草之味……恰似《五十二病方》所載'膏肓邪氣'。第一次見這小子時,老道按了按他的脈,肺脈浮數,可是此物作祟?”
孫思邈將香煙折斷,輕嗅斷面,眼睛瞇了瞇。
“嗯?這都能知道?”李昊驚了,第一次見孫思邈時他還是抽煙的,現在算是徹底把煙戒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壓根兒想不起來抽。
“孫老所言極是,這煙氣凝結的焦油和尼古丁正如痰飲粘滯,偏又令人成癮難戒......”李軍苦笑搖頭。
孫思邈點點頭,捋了捋胡須,抬手將香煙丟出窗外,敲了敲桌子。
“且記,取經霜桑葉三錢,配麥門冬、川貝母各兩錢,佐以生石膏五錢先煎。此方清金潤燥,正克你所說火毒煉液成痰之癥。”頓了頓又道:“另加薄荷葉半錢,解那成癮的魂不守舍。”
李軍掏出隨身攜帶的小記事本,從上衣口袋拿出筆,“唰唰唰”飛快的把方子記了下來。
“妙啊,桑葉清肺絡,石膏瀉胃火,暗合現代……后世所說的抗氧化之理。只是孫老是如何得知?”
“三十年前終南山采藥,見礦工灼石取汞,其癥候與你手中煙氣倒有三分相似。”孫思邈微微一笑,白須隨笑意顫動。“此方贈你,也好讓后世人知曉華夏醫道千年淵藪,縱是后世之疾,亦早有解法。”
“那我呢?趕緊給我看看,我要不要喝,孫神醫,我在這里。”李昊把手伸向孫思邈,剛說自己肺脈咋滴了?不知道要不要緊。
“日后再說。”孫思邈把李昊的爪子拿開,這小子是真怕死啊,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虛的不行。
“大人說話,小孩兒插什么嘴。”李軍將記事本收好,拿起之前的方子又琢磨了起來。
“咳,咋樣,這是治什么的?你看這雪蓮,我用五塊錢換的,是不是原地起飛了?”李昊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雪蓮上了。
“那是你運氣好,像這樣品質的雪蓮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不過再好的藥也需要好的炮制手段,就拿這個雪蓮來說,本性寒,但經過這九蒸九曝,褪其燥毒而存純陽,成了大熱,孫老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