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卿聽真了。”李世民按下了錄音機播放按鈕,喇叭里傳出韋思明與人密談的聲音。
“……隴右送來的三百突厥奴,今夜就從金玉樓運往洛陽……”
“……隴右那批生鐵走海路運到渤海,告訴崔七,若再被營州軍卡住,就把他老婆孩子……”
“……家主,高宗文夫婦的墳……聽說有人在查馬車斷裂舊案,要不要讓風寒傳到那縣尉身上……”
“……”
“韋思明!高侃父母暴斃案,私販生鐵,勾結突厥,皆在其中!”
李世民壓住怒火,關掉了錄音機,隨即指了指一旁的收音機。
“這是收音機,李昊那小子將竊聽器放去了韋家,朕坐在殿中便能知曉韋家動靜。”
說罷抬頭看向眾人:“朕既敢示于爾等,便是要明告滿朝文武,此器只查奸佞,不窺忠良!朕之坦蕩,不在竊聽,而在朝堂明鏡。”
李世民的一番話讓眾人滿眼欽佩之色,既手握利器,又坦誠相告,無疑是在向群臣表明,只要一心奉公,便無需擔憂。
“陛下此舉雖涉奇技,然韋思明私販鹽鐵,害命構陷,已觸十惡之條!臣請命三司會審,徹查鄖國公府!”魏征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緩緩出列。
“韋思明襲虛爵而無實職,按制當由宗正寺核其爵位,然其所犯乃刑案,當由大理寺主審。”房玄齡皺眉沉吟。
“特娘的,此等陰溝鼠輩!陛下若需實證,臣明日便帶左領軍衛抄了金玉樓,將那賬本,貨單翻個底朝天。”程咬金一巴掌拍向身旁的柱子,自己積極一點,后天去賢侄那邊應該能多討幾瓶酒喝。
“韋思明既通突厥,渤海馬幫必有蛛絲馬跡,老臣當年在陰山截殺頡利殘部時,識得營州都督張儉,可密令其截查隴右商隊,取證生鐵流向。”李靖抬手撫須,這個罪更大,應該能幫到外甥,永除后患。
“嗯……便依諸卿所議,知節率左領軍衛查封金玉樓,孫伏伽領大理寺提審涉案馬幫頭目,刑部協理卷宗,藥師用那短波電臺聯絡營州,命張儉七日內呈報渤海走私鐵證,魏征督御史臺監察全案,防胥吏舞弊。”
李世民說罷轉向長孫無忌:“輔機,宗正寺那頭韋思明這鄖國公虛銜,該廢便廢了吧。”
話音落下,眾臣拱手領命,短短一天時間,這個盤踞長安百年的京兆韋氏逍遙公房一脈,就此轟然倒塌。
…………
吃完晚飯,李昊照例帶著兩小只出門散步,先是去了清河那邊,還沒進門就被兩小只拉走了。
豫章和安瀾的工作室關著門,李昊晃悠去了小賣部,結果李淵跑去組織他們老年隊訓練開幕式方陣去了。
于是在小賣部挑了點零食,便帶著小家伙們跑去了大棚,算算時間,再過幾天菠菜就能摘了。
“鍋鍋,介尼噠早莓什么系后長粗乃鴨?”小公主蹲在一顆白花旁邊,抬起小手輕輕點了花蕾,那小心的模樣好像摸的是什么稀世珍寶。
“它已經出來了呀,你們來看,這個綠色的就是,現在還是小小的,像不像兕子?再過一個月就像城陽了。”李昊將城陽也摟了過來,指著葉片下青綠色帶著絨毛的草莓,模仿幼師的語氣,耐心十足。
“那什么時候能長到阿姐那樣?”城陽沒有去碰草莓,害怕給碰壞了。
“那要再過兩三個月,到時候就可以吃啦。”李昊撥開綠葉,拖住草莓方便兩小只觀察,他買的這個品種是三到四個月就成熟的,差不多12月就可以摘了。
“吸溜~~~”
正和城陽解釋著呢,就感覺手指濕乎乎的,轉頭一看,小公主的口水滴恰好滴到了草莓上。
“誒鴨~~~鍋鍋,早莓廢不廢系掉~~~早莓~~~早莓~~~系幾不系故意噠~~~”
小公主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小手攥在一起,撅起了嘴巴。
“不會,記住這個位置,等草莓熟了,兕子,這個草莓你必須吃掉,它可是在你的口水下長大的。”李昊掏出紙巾給小家伙擦了擦下巴。
“嗯嗯,兕子,這個是你的啦~~~~”城陽拉住小公主的手,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