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李昊不想傷口撒鹽，只是以后再問還要痛苦一次，不如一次性問全乎嘍。
“他們用牛油火彈砸氈帳……阿塔把我塞進馬腹……”塔娜緊了緊身上的毯子：“吐谷渾人用牛筋捆住可汗（部落首領以及父系尊長，這里指父親）四肢，讓馬隊拖著繞火場……阿帕沖進火里搶人，燒塌的帳桿把她……”淚水已將小丫頭身前的浴巾打濕。
“你們部族還有多少人？”李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塔娜，這丫頭說話斷斷續續的，還夾雜著一兩句??古突厥語，他連猜帶蒙才算是聽懂，塔娜算是她那個部族的小公主，她叔把她救了，她父母沒了。嘖~~~吐谷渾人都玩兒上燃燒彈了？
塔娜沒說話，手伸進沙發邊的皮襖里掏出了一塊不知道是牛還是羊身上的骨頭。
骨頭上密密麻麻畫著“卌”這樣的符號，李昊正研究著呢，丫頭說話了：“三百一十七道，能揮刀的就剩這些了，阿塔帶我們躲進北麓確，老人死了一半，現在能放牧的不到四百人。”
“砰！！！”
爆米花的聲響讓塔娜打了個激靈，不過還好，沒有剛剛情緒那么激動了。
“聽習慣了就好~~~四百人……”李昊琢磨一會兒和李世民去聊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蘭若跑去開門，在門口鼓搗一陣，兩小只晃晃悠悠走了進來。
“哥哥~~~我們來給塔塔送衣服的。”城陽將一身藏青色運動服，放到塔娜面前。
“窩系乃給噠噠姐姐送大烏龜噠~~~”玩偶太大，以至于小公主的小腦袋被擋住了，徑直朝桌子撞了過去，李昊趕忙伸手攔住。
“謝公主殿下。”塔娜終于想起烏古蘭囑托的禮儀，起身感謝。
“不用謝噠~~~介鍋烏龜廢幫膩打壞銀~~~”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公主講究人兒。
“哥哥，你出去呀，塔塔要換衣服了。”
“嗯吶~~~你介鍋男銀待在尼面不合系~~~”
“你們才多大點小屁孩兒啊，還講究這個，哪個我沒給你們換過衣服？”
“系幾要用大腦袋撞銀吶~~~”
“哥哥，小心臺階。”
“好好好，蘭若妹子，給她們用熱毛巾擦一擦，里面的衣服換掉。”
和小丫頭們嬉鬧一陣，蹦下房車，臨下車蘭若偷偷和李昊嘀咕了一句，說是這么小的孩子，肩胛骨的位置居然還有一道箭疤。
“姨父，還搖著呢……”小老弟們已經開烤肉了，沖他們揮了揮手，李昊蹲到了李世民身邊。
誰研究滴捏~~~
“前一鍋朕讓無舌拿去分給那群娃娃了。”李世民一邊搖一邊四處張望，也不知道他在看啥。
“那個……”李昊正想著怎么說塔娜的事兒呢，李世民“噌”的站起身，咧著大嘴嚷嚷起來。
“知節，叔寶，你們快些跑，朕給你們聽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