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比沙漠之鷹更加沉悶,渾厚的巨響爆發。
巨大的后坐力推動著槍身向后一震,張士貴早有準備,穩穩用肩膀扛住,身子只是小幅度移動了小半寸。
幾乎在槍響的同時,遠處半山腰那塊醒目的紅石,猛地爆開一團巨大的煙塵,隨后便四分五裂,只能瞧見半拉了……
“這……這……賢侄,這要是打人身上……不得碎了?”程咬金見張士貴關上保險起身,立馬一屁股將薛萬徹擠開,趴了下去……
“還行,只要是生物,挨上一槍應該活不了。”李昊本想試試,但揉了揉肩膀還是算了,主要是一早過來,都被拍了好幾回了。
“知節,朕一共帶了兩顆子彈……”李世民一腳踢在程咬金屁股上。
“陛下,我就瞅一瞅。”程咬金滿臉不情愿的站起身。
“陛下,末將……末將習武半生,自詡弓馬嫻熟,開得硬弓,射得飛鳥!然……”張士貴猛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地上那支巴雷特,“然今日方知,何為瞬息即至,何為摧枯拉朽,何為……真正的精準!”
李世民聞言微微頷首,他剛剛也被巴雷特的威力給震住了,這一槍下去,怕是躲在石頭后面都不好使。
接下來便輪到薛萬徹了,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效果,同樣的震撼,薛萬徹此時就只有一個念頭,上戰場大干一場。
“陛下!”
許久未出聲的房玄齡一直皺著眉,他在思考,思考一個名正言順干掉慕容伏允的理由,不能讓陛下和李昊沾上一點污名的理由。
“此‘巴雷特’之威,足令群夷喪膽,軍演震懾已無懈可擊。然軍演之時,當明正典刑,須于三軍陣前,揚聲慕容伏允弒殺皇后義女生母之仇!昔周公誅管蔡,先布其罪于天下,勾踐雪會稽恥,必示大義于諸侯。今若隱忍不言,縱得利器,亦失道義之鋒!臣有三策,可彰天威,慰忠魂。”
房玄齡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武將們的喧嘩。
“老爺子……小姨義女……”李昊小聲詢問李淵,聽著像是在說塔娜,可……
“別吵吵,聽著得了……”李淵胳膊肘一頂李昊的軟肋,止住這小子話頭,省的壞事……
“嗯……確是如此。房相有何計策?”李世民反應過來,撫須頷首。
“一曰‘示仇懾心’,演武之時,命槍手列陣北向,懸仇酋之名于箭靶。陛下親擂戰鼓,使三軍齊呼:‘戮我唐眷,雖遠必誅!’,吐谷渾使節若在當場,必肝膽俱裂!”
“二曰‘引蛇出洞’,若慕容伏允親至觀禮,則用‘巴雷特’貫其座駕十步之外,鋼鱗裂地之際,伏允非降即癲,此謂‘懾其魄而屈其兵’,何須血濺儀帳?”
“三曰‘誅逆明法’,倘彼龜縮不出,即遣神機銳士攜此‘巴雷特’潛入王帳。一槍貫顱之日,傳首西域諸國,書曰:‘唐報親仇,天罰不容!’。昔齊桓伐楚,猶假周室之名,今我雪恥,乃行天道之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