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部長愣住，怔怔看著葉燃，一步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龍部長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攔下他。
但手剛伸出來。
葉燃便嘆息道：“龍部長，如果今天我停下，日后武道，就無法進步了。”
他說的是真話，他感覺到了，今天這一步，如果不邁出去。
自己的心氣就沒了。
心氣消失，就算他還是夏國第七位，能擊殺武師的武者，萬眾矚目的妖孽級天才。
但他的強者之心，也沒有了。
無論怎樣修煉，戰力如何強悍，都無法再像過去一樣，銳不可擋。
“以前，我準武者時，敢從兩位二級異獸手中，虎口奪食。”
“一級武者時，敢一人襲殺，荒原中，最兇名昭著的獵殺小隊。”
“還曾直面兩位三級武者，將他們擊殺。”
“甚至，一級武者時，我還敢向武師出手，阻攔黑印塔的武師。”
葉燃笑了笑，“怎么樣，我膽大吧，厲害吧？”
說到這里，他沉默片刻。
才輕聲道：“但如果今天我停下了，我就真的，再也不敢……這么做了。”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管是近在咫尺的龍部長三人，還是高樓上的格斗場主人三人，或者出口處的黑色囚車上，剛剛下來的許副部長。
甚至，包括守在寧江市出口的幾位鎮獸軍士兵。
都怔在原地，呆呆看著場中的少年。
這里面的每一件事，在他們聽來，都匪夷所思，膽大包天到超乎想象。
但眼下，都是一個人做的……
一時，在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似乎有些明白這個少年了。
他不是不能退，而是今天他退了，他就不是葉燃。
龍部長神情復雜，苦澀道：“你前途無量，何必要給自己強加心魔。”
“明明，還有別的選擇。”
葉燃神情認真，“可我眼前，只有這一條路。”
說完，他繼續向前。
這一次，龍部長和其他兩位副部長，都神情沉默，沒有攔他。
黑車前，許副部長眼中閃過幾分感慨，看向葉燃，正準備高聲說什么。
這時，一只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副部長轉身，接著瞳孔驟縮，失聲道：“李……”
“讓他過來吧，倒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對了，把那個叫蘇琴的女孩也帶出來吧。”
那人淡笑道。
“是。”
許副部長連忙上車，將蘇琴帶出去。
蘇琴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就在剛剛，她感覺心口宛如刀絞。
仿佛，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人離世一般。
現在俏臉蒼白，像是丟了魂的提線木偶，失魂落魄地下車。
哪怕大雨，也沒有半點回神。
“對面那個少年，是你什么人？”
這時，她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和的男人聲音。
蘇琴茫然抬頭，就看到，一個俊秀少年，越過攔在身前的三位面露復雜的中年人。
一步步，朝她這里走來。
而那個少年，她很熟悉。
天空，大雨滂沱。
少女怔怔咬住蒼白的唇，想要高聲呼喊，勸那個少年回去，卻仿佛看出對方的固執。
不由話到口前，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但臉上，淚水混著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