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燃攙扶著方天穹，神色如常，爭取不讓他看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老師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
“不用扶了，為師能自己走。”
方天穹擺擺手，笑罵道：“為師好歹一個真王，就算再老，也不會老到用人扶。”
說著，他微微正了正身體，走路龍行虎步看起來頗為穩健。
葉燃見狀微松口氣，這才松開不再攙扶。
“為師還有幾年可活，你不用擔心，生老病死是修行者常態，死是早晚的事。”
方天穹左右掃視著周圍的星空，有些感慨道：“我年輕時的夢想是走遍四大星空，見遍這星空萬族。
所以年輕時，經常去往其它星域游歷。
但因上任城主，也就是我老師大戰后重傷難愈，加上當時我們人族局勢頗為艱難。
因此我雖不想當城主，但師兄弟幾人中確實我最合適。
便在外游歷不久，提前歸來繼任城主。
等人族勉強穩定，我老師放心撒手人寰后，我雖想再像年輕時一樣去外面看看。
但作為人族城主，牽一發而動全身，已難離開。
而等徹底穩住人族局面，我已成真王，是其它三族眼中釘肉中刺，更是不敢擅離人族。
自從那次游歷回來，我就被人族牽住，近乎三萬年都留在亞人星域內……”
葉燃張了張嘴，本想說，如今已可以離開，老師我陪你去看看其它星域。
但這才想起，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時間，于是默然不語。
方天穹望著周圍的一顆顆星球，眼神罕見露出憧憬，“本以為這余生將再難以去往其它星域游歷。
但暮年時，遇到你三師兄，見他天賦異稟，為人雖莽撞卻剛正不阿，正直善良。
人族交給他，族人能安居樂業，為師也可以放心。
便想等他繼承城主后，用最后的時間，去往其它星域看看，了卻心愿。
可后來幾番大戰，壽命減少極快，眨眼只剩下二十來年，再后來就是遇到你了……”
方天穹摸了摸葉燃的頭，笑道：“為師雖終其一生，連云羅星空都沒能走出，所見種族也不過上百，但收了四個好徒弟。
你們四個，都很令為師滿意，人族交給你們也必能強盛。
等將來，人族再出現想要出去看看的年輕人，有你們在，他想必也能沒有牽掛地放心出去了……”
葉燃心頭酸楚，“老師，趁著三師兄現在有時間，讓他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
方天穹眼中閃過一抹疲倦，“你大師兄還有二師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回天方城，為師留在城內等他們。”
“老師，你累了？”葉燃怔了怔。
“終歸是年齡大了。”
方天穹笑了笑，“不服老不行啊，行了，我們盡快回去吧，別讓你三師兄察覺。”
“對了，為師跟蹤你一路沒有發現吧？”
他忽然面露得意，“姜還是老的辣，你小子要和為師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老師，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葉燃佯裝詫異，“我一直都沒發現，是奇物還是星術，隱蔽手段如此高超？”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輕嘆，有星啟之眼怎么可能沒有發現。
“從你離開天方城就跟著了，當時見你直直沖向龍巖族那三個大星王，為師都是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你頭這么鐵。”
“頭鐵……呃，老師，這又是古權教你的吧？”
“這叫自學，為師當年也是天才，不然你師祖也不會指定我繼任城主了，你剛剛問是什么隱蔽手段？
是件元級奇物，壓箱底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