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說個不好聽的,連成為她記憶中的風景資格都沒有。
等發完準考證也沒什么事了,周修剛準備回家,坐在他后面的男生拉拉他的衣服喊道:“哎周修,你是真不打算考大學啦?”
周修轉頭一看,拉他的是個麻子臉男生,叫梁大偉,因為臉上粉刺太多了,密密麻麻、坑坑洼洼,所以被同學起了個外號叫“麻子”。
周修說:“當然要考,怎么啦?”
梁大偉手肘撐在課桌上,一手摳著腮幫上一顆熟透了的粉刺,笑嘻嘻說道:“哎,你知不知道,他們私底下都說你追求路芳楠不成,故意磕破腦袋裝癡情的,還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是不是真得啊?”
說完之后梁大偉咧開嘴嘿嘿笑著,牙齒上還黏著半根綠油油的韭菜葉。
周修看著對方的笑容,心里有些犯惡心;
老話說的好,相由心生,像梁大偉這種長相的人,心腸往往也好不到哪去,最喜歡干的事就是捕風捉影、落井下石,以及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好像這樣才能滿足他扭曲變態的心理。
果然,周修稍稍回憶了一番,記憶中對這個人的觀感也很差,以前經常打著開玩笑的幌子捉弄他,取笑逗樂,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上次故意起哄,害得“他”最后一命嗚呼。
周修站起來,走到梁大偉旁邊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說的無罪,學的有罪?像你這種喜歡鸚鵡學舌的人,擱古代是要截舌的!
而且在我看來,這些話也不像是別人說的,應該就是你自己編排出來的對不對?”
面對周修陰冷的目光,梁大偉嘿嘿干笑了兩聲,狡辯道:“什么啊,真是別人說的,不關我事,你可別誣賴我啊。”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說著周修在梁大偉肩膀上輕飄飄拍了兩下,留下一句“好自為之”,轉身飄飄然離開了教室。
等周修身影遠去后,梁大偉突然打了個寒顫,隨后抹了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嗤笑道:“這沙比自從摔傷腦袋后,現在感覺神經兮兮的。”
旁邊一位平時喜歡跟梁大偉一唱一和的家伙,笑嘻嘻的嚇唬道:“他腦袋說不定真得摔出問題了,麻子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好。精神病殺人不犯法,萬一他高考沒考好,回頭再拿你撒氣,你就死定了。”
“放屁,他考得好考不好關我毛事……”
“麻子你別動。”梁大偉話沒說完,有個男生突然驚呼了一聲,站起來走到他身后,“這……這是什么啊?”
聽到他的聲音,周圍左右兩三個男生都圍了上來,只見梁大偉左肩肩頭紅白相間的襯衫和里面白色T恤上出現一個手掌印,掌印中間的布料全都消失不見了,肩頭上的疙瘩粉刺清晰可辨。
如此奇怪的事情,引得圍觀幾人都是驚呼不已。
“哇撒~麻子,你這怎么搞的,中邪了啊。”
“什么中邪啊,這分明是中了化骨綿掌嘛。”
“哈哈,你還別說,這造型還真得挺像化骨綿掌,大小也差不多。”
“……”
聽著幾位同學的議論,梁大偉趕緊把衣服脫下來,等看到上面的掌印后憤怒不已,以為有誰故意惡作劇把他衣服剪壞了。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是不可能的,剛才他衣服還好好的呢,怎么轉眼間就出現一個掌印般的破洞?而且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連貼身T恤衫都壞了,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想到周修剛才故意拍他肩膀,難道是什么詛咒?
衣服上莫名其妙出現的手掌印,讓梁大偉變得疑神疑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