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片荒漠,而我就是你,準確地說,是長大以后的你。”藍田沙啞著嗓子說道,說完之后喝了兩口紅藥水,喉嚨才不再是吞炭似的疼痛。
藍田喝了幾口紅藥水,她的身體緩過來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她又將紅藥水倒在腿上,腿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很快就變得光滑如初。
小藍田一直好奇地打量著藍田,看著藍田的動作,在藍田將紅藥水遞給她的時候,她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看到藍田恢復的雙腳,知道那瓶紅色如同血液一樣的藥水,許是較為珍貴的東西。
“那個……我想問你個事兒,你現在過得很好嗎?”小藍田有些拘謹地詢問道。
“挺好的,你不用管我怎么樣,你過好你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因為不管你怎么樣,你終究都會變成我。”藍田笑著安撫小藍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小藍田原本很想說什么,可是藍田這么說之后,她就不再說什么了。
樹后面有一條通往遠方的道路,小藍田主動拉起藍田的手,然后倆人一起走上了那條路兩旁都有野草的小道。
路上,小藍田問藍田:“你有怨恨過我嗎?如果我努力一點,或許你現在可以做不同的人生。”
“有啊,不過后來想想,換成是現在的我,也沒有辦法做得比那時的你更好了。”藍田心里很是輕松,有些東西就像是角落里的灰,在被她慢慢遺忘。
“你……不怨恨我么?”小藍田停住了腳步,然后抬頭詢問藍田。
“不啊,都說了,現在的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你不用總是這么自責,你很好的。”
藍田對小藍田說道,說完之后她愣住了,她可以很輕松地勸說小藍田,可是這些話她至今還沒有做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藍田叮囑小藍田道:“如果可以的話,對自己好一點。”
藍田像是在對小藍田說這話,可實際上是對自己說這話。
小藍田似乎感受到了藍田的心情,她松開藍田的手,抬起手來,給藍田看她手心里印刻的一朵鳶尾花。
那朵鳶尾花像是一個紋身,就那么躺在小藍田的手心,藍田看著它一點點活過來。
“你看,我會開花,你也會的……”小藍田說這話的時候,她手心里的鳶尾花開得越發艷麗,而小藍田則是逐漸褪色,最后成了灰白的石膏像。
藍田伸手向小藍田,只是輕輕一碰,小藍田就化作灰塵飛揚散去,只有那一朵鳶尾花懸浮在半空中,在輕輕地旋轉著。
那些小藍田化成的白色灰塵隨風散去,藍田想要抓卻怎么也抓不住。
而那一朵鳶尾花則是逐漸變大,變得和藍田的腦袋那般大,然后撲向藍田。
藍田只覺得自己被柔軟的絲巾包裹,那絲巾的質地像極了之前李連華捆住她的那種。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絲巾劃過臉龐的絲滑。
待藍田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初始小屋子里,房子里的雜草已經很高了,高得沒過了藍田的頭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