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都是病死老死的,也不需要仵作來查驗什么,死的也算是干凈。
死后還有家人幫著妝奩,沒幾天就下葬了,更是沒什么可怕的。
需要仵作的,那都是命案。
命案里死的人是什么樣子?
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在戲文里,別人的嘴里聽到過。
殘肢斷臂,血肉橫飛,這都是輕的。
許天登若是每天面對的都是這些,現在吃不下臘八雞和熬煮的一塌糊涂的臘八粥,那也是正常的。
想明白了之后,許周氏心里的感覺越發復雜了。
許家現在不說多大富大貴,可是讓孩子們吃飽穿暖還是沒有問題的。
就是供著他們讀書上進也是沒有問題的。
許天登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本也沒有什么不對。
可是現在,本事還沒有學到多少,倒是先把自己弄的飯都吃不下了。
許周氏看著許天登,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的。
過了半晌之后,還是嘆了一口氣,答應了下來,“行,晚上就按照小滿說的做,行了,你們出去玩兒去吧!”
許小滿許天登笑著答應一聲,和許天順幾人一起走了出去。
小一輩的都走了,堂屋里就只剩下了大人。
許錢氏從剛剛就忍著,到現在終于忍不住了,紅了眼眶。
許有文見此,嘆了一口氣。
許老爺子也是板著一張臉,一直不說話。
許有武看看眾人,自己先開了口。
“六郎都這樣了,也沒有不愿意學,我看咱們還是什么都不要說。他現在剛剛開始,吃不下也是正常的,等以后習慣了...就能吃的下了。”
這話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好聽,可是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縣里也是有仵作的,也沒聽說人家不吃肉食,想來也是時間久了,已經習慣了,百毒不侵了。
在場的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許有武這話說的對,也沒有出聲反駁。
就是,心里不是那么容易過去。
另一邊,許小滿和許天登又跑到了二樓曬太陽。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剛吃過午飯,時間尚早,太陽光正是最好的時候。
這個時候曬太陽,最是舒服了。
許小滿看著坐在對面的許天登,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六哥,爹娘爺奶他們肯定很心疼你,也很擔心你。”
許天登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師父說了,我這就是剛開始,不習慣,等以后習慣了,就該吃吃該喝喝了,什么事兒都不會有。”
許小滿點了點頭,“那你的武功沒落下吧?我覺得魚兒奴和師父一會兒就該來了,肯定是要考校你的。”
聞言,許天登得意的抬起了下巴,“當然沒有落下,我每日都勤學苦練。”
許天登剛說完,就聽到了大慶的聲音,“是嗎?那晚上跟著一起過去,讓我看看。”
聽到大慶的聲音,許天登立即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垂首道,“是,師父!”
大慶點點頭,舉起手往下按了按,“坐下吧!”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余墨已經竄到桌邊坐了下來。&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