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初八這天,那兩個送許天登回來的車夫就來了。
俗話說七不出八不歸,今日剛好是出門的好日子。
從過了年,許周氏和許錢氏就已經開始,給許天登收拾要帶走的東西了。
這兩個車夫來的雖然有些突然,讓人沒有防備,但是也不這會讓人慌手慌腳的。
將收拾好的東西裝好放到車上,許天登和家里人一一告別后,就坐上了車。
看著馬車漸漸遠去,許周氏和許錢氏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男人們在這方面,倒是更堅強一些,并沒有哭出來,只是也是板著一張臉罷了。
就是許小滿兄妹幾個,一個個也是紅了眼眶。
唯二不知愁滋味的,也就是八郎和九郎了。
兩個人都才九個月,此時被許有武和梅娘抱在懷里,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白嫩的小臉上全是茫然,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就是許錢氏和許周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離別的時候最是傷感,離別后的兩天,許家的氣氛也依舊很是沉悶。
從他們這里到長安,少說也要十天才行。
更不要說現在天寒地凍,路上的速度會更慢一些,需要的時間估計要更長一些。
擔心是難免的。
許錢氏不管正在做什么,都會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自言自語一句:也不知道六郎現在到哪兒了!
不等人回答,自己又說了一個地方的名字。
明明許錢氏根本沒去過長安,以前也不知道去長安的路有多遠,這一路上要經過哪些地方。
可是有許天登這事兒之后,許錢氏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去長安的路線打聽的清清楚楚的。
不僅如此,就是馬車路上速度多快,晚上可能會在哪兒休息,她也能估算個差不多。
許小滿見許錢氏如此,只能靜靜的陪在一旁,時不時安慰許錢氏幾句。
許小滿想著,等以后自己出門了,就把許錢氏一起帶去,最好把家里的人都一起帶過去,這樣許錢氏就不用這樣擔心了。
許小滿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余墨,得到了余墨的贊同。
“小滿你也是這么想的啊?我也是這么想的,以后我要是去長安了,就把我爹娘祖母他們都帶去。”
許小滿眨眨眼,“那你幾個哥哥呢?”
余墨小手一揮,毫不在意,“他們根本就不回家,帶他們不帶有什么區別?”
聽到余墨這話,許小滿也覺得有道理。
余家的大郎二郎三郎,已經外出游歷很多年了,這些年好像也會送回來消息和東西,就是不見人。
大概是有余墨在身邊陪著,余家的人好像也不是很擔憂。
但也可能,只是把擔憂放在了心里。
反正不管擔憂不擔憂,這日子該過還是要一樣的過。
總不能因為擔心,這日子就不過了。
過了上元節,許天雨就回了縣學上學,村子里的學堂也開始上課了。
每天都要去學堂上課,難免就要經過沈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