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這么想著,鄭老太太看向芳娘的眼神就變了。
“聞不到煙嗎?既然聞到了怎么不早點出來?大家伙都這么擔心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住在這里幾十年的人了呢!”
都說殺人誅心,鄭老太太剛剛這一番話,是真的誅心。
她剛剛那一番話一說,豈不是在說芳娘不守婦道,和這么多人關系親近,不然別人為什么那么關心她?
原本還有些怯弱的芳娘,聽到鄭老太太這一番話之后,眼神就變了。
芳娘又往前走了一步,出了大門之后,身子一軟,陡然倒在了地上。
眾人看到芳娘倒在了地上,都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上去扶,可是動作臨了又頓住了。
鄰里之間,關心一下,看到摔倒了攙扶一下,本來是正常的事情。
偏偏鄭家母子兩個腦子有問題,說話又刻薄又難聽,動輒就要扯到關系上頭去。
都這樣了,誰還敢當著面去攙扶芳娘。
沒人攙扶,芳娘也沒起來,而是就那么坐在了地上,轉了個身子之后,伸手挽起了自己的兩個袖子。
現在雖然民風開放,但也有限。
像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讓眾人都看見這事兒,就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說鄭家母子兩個了。
鄭茂冷著一雙眼朝著芳娘看去,喘著氣道,“你……你這是……做什么?咳咳……咳……我……我還沒死呢!”
相較于說話不是很利索的鄭茂,鄭老太太說起話來,就快多了。
鄭老太太站起身,幾步走到芳娘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拉扯芳娘,被人給攔住了。
“鄭老太太?這大家都看著呢,你這是要做什么?”
攔著鄭老太太的,也是住在這條巷子里的老住戶,年紀和鄭老太太差不多,卻比鄭老太太看起來年輕的多,長相氣質也是真的慈和,她的夫家姓李,本身姓劉,是李劉氏。
李劉氏當年和鄭老太太前后腳的嫁過來,兩個人都是年輕媳婦,也一起說過話,一開始關系還不錯。
只是后來,李劉氏接連生了三個兒子,鄭老太太只有一個兒子,后來男人也去了。
從那之后,鄭老太太的性子就變的偏激起來,為人處事也刻薄的不得了。
兩個人說話越來越少,對事情的看法也不同,兩個人的關系也就越來越差了。
此時被幸李劉氏攔著,鄭老太太的表情的表情越發難看起來。
“李老太,你這是做什么?”
鄭老太太看著李劉氏,“李劉氏,你這是要做什么?我要教訓我那傷風敗俗的兒媳婦,這事兒你也要管嗎?”
李劉氏呵呵笑,“可我看,這里頭怎么有隱情呢?那芳娘的胳膊上,怎么那么多的傷?那新舊交替的,可不是不小心摔得。”
在場的眾人又不是傻子,芳娘胳膊上的傷口是怎么來的,任誰一看就能看出來。
那分明就是鞭子抽出來的。
芳娘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娘子,總不能自己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