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托盤上面不是別的,正是筆墨紙硯。
錢江笑著看著端著托盤的人,拿起筆蘸著墨汁,問了芳娘幾個問題之后,就執筆寫了起來。
一份和離書并沒有多長,寫完一份之后,錢江又謄抄了一份,這才讓人端著到芳娘跟前,讓芳娘簽字畫押。
芳娘自小就跟著柳父讀書識字,看一份和離書,簽字畫押,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芳娘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緊張還是害怕,抖著手寫完了,這才放下了筆,看著人端著托盤,到了鄭茂跟前。
鄭茂看著面前的托盤,只想伸手掀翻在地,根本不想簽字。
可是被這么多人盯著,最重要的是,錢江還一直看著這邊,讓他心中就算有所想法,也根本不敢付諸行動。
猶豫再三之后,鄭茂還是拿起了筆,蘸了墨,在簽字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端著托盤,又一次走到了錢江跟前。
錢江看著托盤上的兩份文書,認真的核對了字跡,這才微微頷首,“既然已經簽好了,也沒有失火,那就沒我什么事兒了。”
眾人一聽錢江這話,就知道錢江是什么意思了。
錢江這是打算走了。
錢江果然是準備要走了,將那兩份文書拿了起來,“這個我先拿著,到了明天,我讓人給你們記下來,到時候再把這兩個還給你們。。”
錢江這話再一次打斷了鄭老太太心中所想。
鄭老太太還想著,這文書沒去官府記檔,只要等錢江走了,想辦法把文書騙過來,這事兒就斷了了。
誰知道錢江這就要把文書給帶走。
文書是拿不到了,鄭家母子兩個,就想到了芳娘身上。
人留不下來了,但也不能便宜她。
被鄭家目的盯著,芳娘只覺得寒氣從四面八方匯集過來,讓她無處躲藏。
這個時候,錢江已經走到了余墨和許小滿的跟前。
“你們……”
許小滿和余墨聞言,同時抬起頭,歪著頭看著錢江,等著錢江繼續往下說。
被兩人清澈的大眼睛盯著,錢江有那么一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好在錢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這大晚上的,你們怎么還不睡覺?”錢江問兩個人。
余墨和許小滿對視一眼,這才道,“準備睡的,看到外面全是煙,又嗆人的緊,就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兒。”
所以,是因為鄭家的事情,才沒睡覺。
許小滿看著錢江,還歪了歪頭。
這個縣太爺,明知故問呀!
他們現在之所以都站在這里,不正是因為他們提前商量好了嗎?
好在許小滿和余墨都不是笨人,并沒把這話問出來。&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