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滿和余墨看到芳娘的動作,也明白了芳娘的意思,對視一眼之后,從房頂上跳了下去。
兩人剛剛落到地上,芳娘也打開了房門。
芳娘見果然是余墨和許小滿,對著兩人笑了笑,還沖著兩人招了招手。
許小滿和余墨走進去,芳娘就想關門,卻見門口突然又有了一個人。
因為天黑,芳娘看不清面前這人的長相,只覺得他比自己要高了一個頭還多。
正震驚,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拽。
芳娘低頭看去,就見許小滿正盯著自己笑,“這是我師父。”
聽到這話,芳娘立即就明白了,這人是大慶。
她去過許家,也和許小滿說過不少的話,當然知道許小滿是有師父的,也知道余墨是許小滿的師兄,他們的師父,整天都跟在余墨的身邊。
知道了來人是誰,芳娘也不再執著于關門,拉著許小滿的手就走進了屋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沒點燈,芳娘拉著許小滿和余墨在蒲團上坐了,這才低聲問兩人,“這么晚了,你們兩個人怎么來了?”
就算知道許小滿和余墨不是一般的孩子,兩人是練武的很厲害的孩子,還有師父跟著,但芳娘還是覺得兩人這么晚出來不好。
許小滿笑了笑,“來給你送點銀子,你在這里過的好不好?”
芳娘笑了。
清冷的月光從窗縫里灑進來,剛好落在芳娘的臉上。
被這清冷且白晃晃的月光照在臉上,更顯得芳娘的臉色蒼白,笑容清冷。
“我挺好的。”
芳娘的語氣和她此時的表情和臉色,卻是截然相反的。
芳娘的語氣很是輕快,認真聽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喜悅。
許小滿歪了歪頭,剛要再問什么,就聽芳娘又道,“我真的挺好的,這庵里的師太師姐們都很好,為人很好,對我也很是和善。即便知道我是和離的,又是被爹娘從家里趕出來的,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瞧不起我。”
“我已經想好了,以后我就在這里修行。這世間的人有萬種活法兒,我已經經歷了兩種,這是第三種,卻覺得這是最適合我的一種。”
許小滿驚訝的看著芳娘,“你要剃頭嗎?”
許小滿可是知道的,這庵堂里的姑子,都是剃頭的。
都說那三千煩惱絲,削去了才是真的清凈。
可許小滿覺得,若是心中清凈,頭上有沒有頭發,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這些一出家就要削發的,無非就是一個態度。
還有,就是不讓自己有回頭的余地。
但頭發又不是不會長了,若是心不在庵堂里,就算頭發全都剃掉了,又有什么用?
恐怕不等頭發長出來,人就已經離開庵堂了。
芳娘聽到許小滿的話,倒是笑了笑。
“剃頭不剃頭的,有什么關系?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留在這里了。”
“既然世人皆認為剃頭才是真的出家,那便把這頭發剃掉也是一樣的。”
“其實也挺好的,長發最是繁瑣,以后再也沒有這樣的煩惱了,倒是能多出一些時間,認真的做功課。”&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