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罪。”
“是我殺了趙家三口,我爹,我娘,我弟弟。”
堂外聽審看熱鬧的人很多,他們聽到趙柔用這樣的語氣認罪之后,就像是煮開了的沸水,一下子喧鬧起來。
“她認罪了?”
“她就這么認罪了?你們看她的那樣樣子,聽聽她剛剛說話的語氣,這一點兒也不悔改啊!”
“悔改什么啊,我看她這樣,說不定還覺得自己做得對呢!”
“還能這么想?那可是她的親人啊!一家子血肉至親,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恩怨,也不能殺人啊!”
“這人的心腸也太狠毒了!”
“誰說不是呢!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這話說的真的是一點兒錯也沒有。”
議論聲此起彼伏,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錢江只能再次拍了拍驚堂木,讓眾人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柔又開口了。
“是我殺了他們又怎么了?你們現在站在這里指責我,只是因為你們不是我。”
“若你們是我,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日子,說不定你們會下手比我還快還狠。”
“我被他們嫁給一個老頭子,那老頭子比我爹的年紀都大,又肥又丑,還有兒女,我還是填房。”
“我不愿意,可他們是怎么說的?說什么年紀大會疼人,家里又有錢,我一嫁過去就能過好日子。”
說到這里,趙柔把身上衣服的袖子挽了起來。
趙柔本來就不做農活兒,皮膚養的細白。
嫁人之后,也不用干活,按理說這皮膚應該養的更好才對。
可事實卻是完全相反的。
趙柔的一雙胳膊上,全是傷痕。
那些傷痕的形狀也不盡相同,有鞭子抽的,有藤條抽的,還有刀子割的,火燒的,水燙的。
就這么一雙胳膊,好像已經經歷了人世間所有的痛苦,讓看到的人,背后都豎起了汗毛,不寒而栗。
這些傷,在距離手腕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沒有了。
顯然,弄出這些傷的人,是故意的。
就算趙柔袖子不小心滑落一點,別人也看不到她的傷。
不得不說,做出這事兒的人,這心思也太歹毒了一些。
趙柔盯著自己的胳膊看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眾人在說什么,冷笑一聲,“怎么?你們怎么不說話了?被嚇到了?這才哪兒到哪兒?身上的更多呢,你們想看嗎?”
當然沒有人想看。
就算有人說想看,錢江也不可能任由趙柔在這脫衣服。
趙柔也沒有這個打算,她聲音平靜無波,繼續道,“那個老頭子,年紀一大把,這些年還真的是沒有白活,折騰人的方法層出不窮。在外人眼里,我是窮村姑走了運,嫁到了縣城有錢人家,做起了當家娘子,可實際呢?”
“我會過上這樣的日子,全都是拜趙家兩夫婦所賜!”
“就這樣,他們還不知足,還要讓我幫他們的兒子娶媳婦!”
“就那么個窩囊廢,還想要我一千兩銀子?”&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