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滿生性聰慧,聽到錢江這話,很快就明白了錢江這是什么意思。
但明白和相信,這完全是兩回事兒。
即便許小滿再怎么聰慧,在人性這方面,對于孩子們,還是抱有一些幻想的。
她有些小心翼翼,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一些。
“或許有人,還不錯呢?”
她看到了,那些孩子,大的十多歲,小的就和八郎九郎的年齡一樣大。
這么小的孩子,若是換個環境養著,過一段時間,以前的事情也就都忘了吧?
錢江聽到許小滿的話,抬起手,揉了揉許小滿的頭,“小滿,這些事兒,其實你不用管的。若是真的還有不錯的,我會把他們送去挖礦嗎?”
不等許小滿再說什么,錢江就又道,“兩歲不到的孩子,就算是我想送去,那邊也不可能要。他們又不能干活兒,送過去還要細心養著,你說是不是?”
許小滿認真想了想,發現錢江說的的確很對。
既然不會送去挖礦,肯定有別的處置。
再壞,也不會比挖礦更壞了吧?
心中這么想著,許小滿也就輕松多了,當即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后。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了,他們也的確該回去了,幾人告辭出來,上了馬車,就回慢梨村去了。
回到家,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見許周氏許錢氏正站在廚房門口,往這邊看著。
雖然兩人什么都沒說,但是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許小滿蹦蹦跳跳的跑過去,“奶,娘,我們回來啦!”
聽到許小滿的聲音,兩人都笑了起來,“你們不是去聽審去了?怎么到現在才回來?”
她雖然沒有去過,但是也聽說過,根本不會審到這個時候的。
她們若是不問,許小滿是不打算說去剿匪的事情的。
但是她們既然問了,許小滿也不可能說瞎話。
所以聽到這個問題之后,許小滿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著她的講述,許周氏和許錢氏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復雜。
這種復雜的感覺,其實有種說不清道不明。
每次許小滿出去的時候,都是要去做一件很正常,很簡單的小事情。
可等到她出去之后,就會接連發生一件大事兒。
好在最后的結果都還是不錯的。
但即便如此,許周氏和許錢氏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許小滿卻沒有繼續在這事兒上糾結下去,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對她來說,這事兒就算是結束了。
許小滿歪著頭往里看了看,“奶,娘,晚上吃什么啊??”
她都已經聞到香味兒了。
許錢氏摸了摸許小滿的頭,“你這丫頭,出去跑了一天,回來就惦記著吃,行了,去屋里去吧,一會兒就能吃飯了,你師父和余墨在這兒吃嗎?”
許小滿哪里知道這個,只能轉頭去看余墨和大慶。
余墨對上許小滿看過來的視線,立即點頭如搗蒜,“在這兒,在這兒!”
余墨都說了要留下來了,大慶當然不可能放下余墨,一個人離開,所以也是要留下來吃飯的。
好在他們留下來吃飯已經是常事了,許周氏和許錢氏做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做上兩個人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