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遠的聲音剛落下去一會兒,就有個女子啜泣的聲音響起。
她小聲哭泣,卻能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悲傷。
她只是哭,并不說,這讓許小滿有些著急。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只哭能解決什么問題。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屋頂上的余墨等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而在屋內,鄭明遠也是同樣的想法。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倒是說話啊。”
他說了這句話之后,那啜泣之聲漸漸小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就聽一女子聲音沙啞的道,“大郎只讓我說,可我又能說什么呢?”
“是,大郎整日忙的不在家,家里都交給了我一人來操持。”
“可大郎也知道,咱們家家大業大的,一天到晚不知道要處理多少事情,大郎在外面不清閑,我在家里難道就閑著了?”
“七妹又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又不是管吃管喝就行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能隨意的出門,她出去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不告訴我,我又如何知道。”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大郎只來問我,我又要去問誰?”
說到最后,女子又啜泣起來,哭的傷心無比。
鄭明遠大概也覺得,自己之前的話說的不太好聽,此時在開口的時候語氣都軟了下來。
“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七妹是我最小的妹妹,眼看著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卻突然就這么沒了……就是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沒有辦法跟爹娘交代呀。”
“大郎說的我又何嘗不知?爹娘去的早,我嫁過來時,七妹還不到五歲,她雖然喊我一聲大嫂,可在我心中,卻是把她當做女兒一樣養大的。現在她出事了,這簡直就像是有人在拿刀剜我的心呀。”
“好了好了,你也別哭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且仔細的想一想,七妹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聽說這事的時候,我就已經仔細想過了,也讓身邊的丫鬟下去問過了,并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七妹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去那些鋪子逛一逛,買買東西,每次不到天黑就回——”
話還沒說完,女子就停住了。
聽完了她的話的許小滿,此時終于意識到了一點。
許小滿轉頭朝著大慶看去,見大慶朝著她微微點頭,便什么也沒有說,趴在那里繼續傾聽。
下面的兩人沉默了好久,鄭明遠才再次開口。
“明日,衙門的人定然會再來問話,到時候你就把七妹常常去的那幾家鋪子告訴他們。”
“好,我知道了。”
“忙了一天了,你也累壞了,夜深了,休息吧。”
接下來,就是兩人朝著里屋走去的聲音。
聽到這里,許小滿幾人就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房頂。
他們并沒有直接離開鄭府,而是在鄭家繞了一圈之后,總算找到了福叔所在的屋子。
作為鄭府的管家,福叔一個人擁有一間房,并不用跟別的下人一起擠。
此時,福叔的房間里黑漆漆的,里面也沒有什么動靜,看起來里面的人應該已經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