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怔愣了一瞬,安晨晨他,是在跟自己解釋嗎?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透明玻璃杯遞到她面前:“先喝點水。”
唐糖接過水杯,抿了兩口。
緊接著,食盒里面的東西都被排放在了唐糖面前的簡易桌子。
晚飯很清淡,都是些有營養又好消化的食物。
唐糖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特意為她安排的。
拿起筷子,清香撲鼻的飯菜送入口中,唐糖狀似不經意道:“跟你做朋友待遇還真不賴,都能享受到安大少的親自照顧。”
“沒有。”
“什么?”
“我沒有什么朋友,異性朋友能讓我照顧的,只有你一個。”
唐糖聽著這話,心中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你身為戰家大少爺,怎么會沒什么朋友呢?”
安晨晨想也沒想道:“因為不是同類。”
圈子里的人很多,人精更多,但都不適合做能夠交心的朋友。
安晨晨性子清冷,像是一座冰山令人感覺難以接近,再加上身份背景太過顯赫,自然沒有人敢輕易靠近,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要被天亮破產。
簡單的一句話,唐糖卻能夠感同身受。
她真心贊嘆道:“你很強。”
人總是喜歡用心中的成見去批判比自己強的人,然后說對方奇怪,為對方貼上各種標簽,以達到讓神跌下神壇的效果,好顯得自己沒那么無用。
當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的境界,強大到自成一派不需要隨波逐流時,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
只不過,我已是王,何須在意旁人眼光。
看著唐糖眸中的贊許,以及那看向同類的光芒,安晨晨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當年唐糖一臉疑惑,詢問自己為什么小朋友心中沒有惡意,卻要做出傷害她的事情那一場面。
安晨晨眼底漾起笑意,柔聲道:“多謝。”
吃完晚餐,安晨晨將東西收起,開口問道:“要出去散散步嗎?花園里的花開了,這個時候去很美。”
這會兒天還未完全變黑,天邊還余下一抹殘陽,令整個天空都布滿了霞光。
唐糖在醫院躺了一天,確實有些悶。
她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胳膊和腿:“怎么去?”
安晨晨轉身從一旁弄了一輛輪椅過來:“坐這,我推你。”
想了想,唐糖坐直身子答應了。
反正也沒什么事,出去透透氣也好,身上全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感覺自己都被腌入味了。
她慢騰騰挪動著身子,正準備往輪椅上挪,身子忽然騰空而起,她被嚇得心臟都“咯噔”了一下。
男人身上好聞的冷香味瞬間將唐糖裹挾,唐糖只感覺偌大的病房都變得逼仄了起來,心臟更是咚咚直跳,快得像是要沖出心臟了一般。
兩人距離很近,唐糖一抬頭就能看到男人線條流暢輪廓完美的下頜線。
太近了,她紅唇微抿,不由得放輕了呼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