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前輩抬舉了,既然前輩想聽,那詞宋便獻丑了。”
詞宋微微一笑,隨即抬頭看向那座巍峨的王城,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杜甫,杜大家的那首《春望》: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詞宋的聲音緩緩響起,每一句詩都仿佛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律,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
隨著詞宋的聲音落下,此時已是十月,正是秋風蕭瑟之時,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風,吹起了詞宋的發絲,也吹起了他衣袍的邊角。
天地之間響起了似有似無的嗚咽聲,似乎連天地都在為這首詞而悲泣。
張文隆靜靜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詞宋竟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便作出這樣一首充滿情感與韻味的詩來。
“好詩!”
張文隆忍不住贊嘆道,他看向詞宋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贊賞,道:“詞小友真乃大才也,此詩不僅描繪了眼前的景象,更是道出了大周如今的困境,當真是妙極。”
“尤其是那句‘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真是將人的情感與景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人仿佛置身于其中,更是將那種悲傷與無奈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
“當真又是一篇傳世佳作啊。”
張文隆再次感嘆一聲,他活了四百多年,從未聽過如此精妙絕倫的詩句。
“看來詞百將對于此次大周之行心中還是有所怨言啊。”
贏天的聲音從二人的身后傳出,詞宋轉身看去,只見贏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世子誤會了,詞宋對大周并無怨言,只是有些感慨罷了。”詞宋搖了搖頭,解釋道。
“哦?是嗎?”贏天似笑非笑地看著詞宋,道:“不過本世子也明白,詞百將乃是顏圣書院弟子,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一些儒生之氣,總是喜歡哀嘆這天下大勢,世態炎涼。”說到這,贏天話鋒一轉,道:“只是,詞百將可曾想過,這天下大勢,并非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演變。”
“如今大周氣運已盡,七國崛起乃是天命所歸,詞百將又何必執著于過去,而不去順應天命呢?”
“所謂儒生,總是喜愛說教,以所謂的五德,即“仁”,“義”,“禮”,“智”,“信”,來約束天下人,但你可曾想過,這五德,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
詞宋面對贏天的質問,并沒有回答。
“天元大陸數萬年史中,能夠真正做到五德者,唯有孔圣一人而已。如今儒生,早已不似當年,他們只會站在所謂的制高點,對天下評頭論足,但真正需要他們做些事時,卻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后,最終躲在所謂的書院身后,與蛀蟲又有何異?”
贏天這番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可以說是將儒生罵了一個體無完膚。
面對贏天這番話,詞宋也沒有過多反駁,畢竟他清楚,贏天遵從的乃是實打實的法家學說,和儒家的理念可以說是南轅北轍,自己沒有必要和他進行爭辯,自己也沒有那個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