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臺上,等到陸沖就坐,負責的干部在請示得到允許之后,當即宣布道:
“我宣布,公開處決大會現在開始!”
而后下一秒,他語氣一變,嚴厲且憤怒的大聲呵斥道:
“把罪犯,押上來!!”
話音落下
特地提前在人群中預留出的狹窄通道上,武裝到牙齒的空突旅戰士兩兩一組,押送著一長串被撕去了軍銜、標志服飾的叛軍頭目,快步走了上去。
此刻,相比起那天在倉庫時,曾經意氣風發的徐振岳精神明顯萎靡了許多,臉上更是多了許多處青紫和抓痕。
在此之前,相關情況已經有人跟陸沖匯報過了,據說是在關押期間,徐震岳等一干叛軍頭目發生內訌,徐震岳差點被活活打死。
后面因為臨時拘管所的負責人害怕徐震岳熬不到公開處決大會,才特意跟陸沖請示將其單獨關押。
所以此時此刻,眾叛親離的徐震岳已然徹底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死亡對于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不過在陸沖眼里同樣也沒把他們當人就是了,一堆教具而已..
“耶,日媽叻(這)逗是搞叛亂的呀?看起日龍垮稀滴(矬逼),還沒得老子長得撐頭(好看)!”
“叻年頭,硬是撒子都能當官哦,叻哈(現在)安逸了哈,全部搞成勞改犯!”
“要我說,就該打死這些龜兒子,都是些砍腦殼滴!”
“是咯,日媽勒些災舅子!龜兒天天日子過浪個安逸,還在想到搞事情,根本沒想給我們活路!”
“對對對!槍斃勒些龜兒子!”
“槍斃!槍斃!槍斃!!!”
...
隨著幸存者的罵聲越來越大,全場氛圍逐漸變得激烈起來,罵人的內容也開始往下三路走!
要知道渝城話罵人,那是真的臟,一句話起碼帶兩次人體器官...
全場一起罵,那就是相當于數以萬計的升值器官,齊齊朝著徐震岳一行人砸去,幾乎等同于下起了器官雨,還是暴雨!
如果不是押送士兵不可侵犯,在如此群情洶涌的氛圍下,徐震岳這些人估計都活不到上臺。
....
“跪下!跪下!”
“都給跪下!!”
好不容易來到行刑臺上,徐震岳一行15人被空突旅戰士按跪在地上,面朝臺下正無比激憤的人群。
千夫所指!
到了這個最后時刻,徐震岳看著、聽著臺下漫山人海對于自己等人的謾罵,不禁慘然一笑...
到了這一刻,他腦子里想的,終于不再是成王敗寇,也不再計較自己的輸贏...
他終于明白,自己是真的錯了...
錯在為了一己私欲,拖幾十萬家鄉父老于毀滅境地!
原來在軍團不是拿自己沒辦法,而是為了顧全了渝城的大局,所以才一讓再讓...
最諷刺的是,自己作為一個渝城本地人,竟然是那個拿刀架在渝城脖子上,向一幫作為外地人的軍團領導要權力的人!
...
“打開保險!”
就在徐震岳滿心悔悟的時候,審判的聲音在全場響起。
咔咔咔~
聽到身后清脆的保險打開聲,場上跪了一地的警備旅領導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甚至還有人當場尿了出來....
既好笑、又可悲...
這一幕,在被場下眼尖的幸存者注意到后,也是嘲諷的哈哈哈大笑。
臨死之前,看著亂作一團的行刑現場,徐震岳卻意外的沒有感到那種生命即將被終結的恐懼,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和解脫...
他緩緩閉上雙眼,在周圍其他人的顫抖和求饒聲中,腦海里的記憶如同幻燈片般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