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反抗!反抗你媽的死人頭!”
“拿什么反抗?那你褲襠里的小水槍??裝甲車啊!坦克啊!你他媽還以為是我們這些狗登兒不是的在小打小鬧呢?!!”
抵抗?看看外面的陣勢,那就是找死!恐怕幾分鐘之內,這個他苦心經營了近一年的聚集地就會被碾為齏粉!
至于交出武裝,接受所謂的“甄別”?
他馬老三過去一年干過多少“出格”的事,他自已心里清楚!
軍隊會放過他嗎?就算能僥幸活命,以后也只能像條狗一樣任人宰割,失去現在的一切!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窗外那死亡的倒計時仿佛敲擊在他的心臟上。
...
而就在馬老三面對前路未知猶豫不決的時候,聚集地內部,在那些低矮、擁擠、散發著霉臭和絕望氣息的窩棚區內,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卻是正在發生!
最初,當外面那如同巨獸咆哮般的引擎轟鳴和冰冷威嚴的廣播聲穿透薄薄的棚壁時,蜷縮在黑暗中的幸存者們只是下意識地蜷縮得更緊,臉上是一片死水般的麻木。
對于他們這些在末世底層掙扎求生的人來說,任何外界的劇烈動靜,往往都意味著新的災難——也許是喪尸突破了某段圍墻,也許是馬老三的手下又來強行征糧拉夫,也許是隔壁那伙越猴畜生又來搶人…
他們早已習慣了用麻木來保護自已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靈,仿佛只要不去聽、不去看,災難就會自動掠過他們這些已經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然而,那廣播聲的內容,卻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猛地刺破了這層麻木的硬殼!
“中州戰區…鐵道司令部…”
“接管憑祥地區…防務及行政管理權…”
“解除武裝…接受甄別與整編…”
....
一個個詞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如同重錘,一下下敲擊在他們幾乎停止思考的大腦上。
一個裹著破舊毯子、靠著窩棚土墻的青年,渾濁的眼睛猛地睜大了一瞬,干裂的嘴唇無聲地囁嚅著:“…戰區?…軍隊?…”
旁邊一個原本昏睡著的、面黃肌瘦的年輕母親被驚醒,她下意識地緊緊摟住懷里因營養不良而格外瘦小的孩子,眼神里先是茫然,隨即猛地側耳傾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媽…外面…什么聲音?”角落里,一個半大的少年虛弱地問道,他的一條腿裹著骯臟的布條,傷口已經化膿,散發著異味。
他的母親,一個臉上刻滿了苦難皺紋的中年婦女,沒有回答,只是顫抖著手,努力撐起虛弱的身子,將耳朵貼在了窩棚的縫隙上。
廣播仍舊在重復。
那冰冷、威嚴,卻又無比清晰、帶著某種他們幾乎已經遺忘的“秩序”力量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他們的耳膜,也沖擊著他們的心靈。
麻木開始消融,震驚和難以置信如同潮水般涌上。
真的是軍隊?
國家的軍隊回來了?!
不是幻覺?
希望,一種他們早已不敢奢望的東西,如同微弱卻頑強的火苗,開始在無數雙死寂的眼眸中重新點燃。
....
別等了,更了三章,后面兩章審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