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尤少游、許暮陽等人回來之后不久,陳淮生就有些懷疑了。
對外宣稱大獲全勝,斬獲無數,但是關鍵之人一個未能拿住,或者就已經死亡,而且他感覺得到尤少游、許暮陽二人的高興都有些勉強。
他一直不相信這是一幫散修糾合起來圖財害命所為。
不是說散修就沒有這么大的能耐,大趙也好,南楚也好,吳越也好,散修勢力說起來都并不小,一樣有紫府仙卿甚至金丹老祖。
雖然他們無法和宗門勢力相提并論,甚至與門閥世家相比也相差甚遠,但是這是指單人與宗門、世家相比,論總體力量,散修勢力相當龐大,只不過沒誰能把他們統合起來罷了。
你要說一兩個筑基強者或者四五個煉氣高段臨時糾合來謀財害命,勉強說得過去,但是這么能組織一二十人還半點風聲不漏地做下如此大案,就太令人驚異了。
在陳淮生看來,這里邊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宗門在背后唆使支持。
那會是誰?
大趙白石門,南楚紫金派,都有可能,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危機。
白石門還好說一些,實力也就略微比重華派強一些,他們背后有弋郡幾大世家,但重華派背后還有九蓮宗。
如果是南楚紫金派就不好說了,論實力已經和九蓮宗相當了,而且紫金派多半在大趙境內還有潛在的盟友,否則它不敢輕易尋釁若斯。
敢對重華派動手,人家就沒有想過重華派背后有九蓮宗么?
還是動了,而且還如此大動作,這意味著什么?
但無論是誰,陳淮生都覺得這不是重華派隱忍的理由,如果重華派自身無力應對這種挑釁和威脅,那么理所當然就該求助于九蓮宗。
如果九蓮宗無法幫助盟友解決這種事關門派生存的挑戰,那么重華派就該立即考慮另尋出路了。
盟友與盟主之間的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既然你無法庇護和守望相助,那么這種盟約不要也罷。
但現在貌似重華派高層并沒有這種決斷的魄力。
或許重華派也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但陳淮生覺得這會讓很多人心寒,包括自己。
他
似乎當時自己別無選擇,義無反顧,但現在看來,仍然是利益和風險并存。
自己或許利益尚未受到損害,還能容忍。
但是像方寶旒這種呢?還有派中與甄云培、易天翔相善的故舊密友呢?他們會如何著想。
吳天恩、云鶴與駱休月夫婦以及蔡晉陽,還有郭崇道等人給陳淮生的印象都很不錯,這讓自己生出了重華派可靠可信值得依賴的印象。
但偌大一個門派不是幾個人給自己的好印象就能左右的,更何況連吳天恩都還算不上重華派的決策者,這不能不讓自己多考慮一些。
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還沒法做出其他考慮,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全力修行,提升自己的境界和實力。
看看連吳天恩已經是筑基強者,仍然要選擇轉任長老去苦心修行,以求更進一步提升實力,或許就是感覺到一個筑基二重,在執事和長老圈子中,話語權還是弱了一些的緣故。
沒實力,就沒話語權,這個道理顛撲不破。
陳淮生不清楚和自己一樣隱約看出點兒什么,又或者覺察到一些什么的袁文博如何想,他也管不了別人怎么考慮,他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