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在大趙境內售賣,也沒走大趙內部的渠道,我都是找南楚和北戎那邊的朋友,……”宓少華辯解道。
“那好,你售賣所得我也提醒過你,起碼三年都不能用,可你自己都說你今年就開始花銷了,而且應該是大大超出了你平素的開支吧?連你家人都覺察到了,你覺得會躲得過早就盯著你們的人?”
陳淮生冷冷地道:“如果我所料沒錯,甄達璋是他們安排來釣你我的,你原本是打算和我談好就去見甄達璋吧?你還算聰明,沒和甄達璋說見面具體時間和地點,也是悄然隱身出來的,他們可能也沒料到我們會覺察,但只要你現在一進宓宅,我估計你就再也難以脫離他們視線,也再不可能脫身了。”
宓少華身體一顫,但卻沒有否認陳淮生的判斷,“那我該怎么辦?”
陳淮生也在思考對策,“如果你在該回家的時候沒有回家,他們肯定也會起疑,頂多延誤一時半會兒,拖不了太久,可能他們就會大索全城,我們也許就走不了了。”
“不至于吧?”宓少華的辯解有些虛弱:“好歹我們宓家……”
“這等時候只怕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多得很,不僅僅是其他幾家,大成宗,這些恐怕都會趁機想要對你們宓家不利,就算是你們宓家內部,難道就沒有對你看不順眼的?”陳淮生搖頭。
“恐怕宓二公子不能回去了,而且我們也得立即離開洛邑,趁著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我們覺察了,趕緊走。”歐婉兒很果斷:“現在就走,如果是我們多心了,宓二公子就算是離開兩日,也無關緊要,但如果被他們盯上,只要宓二公子不回府,肯定就會引來騷動,宓二公子可以考慮托人帶信回府,找個托辭,就說要外出游歷一番,……”
陳淮生點頭認可歐婉兒的建議,宓少華不能在洛邑城中了,認識他的人太多,就算是他匿形隱面,也一樣躲不開熟悉他的人以靈識辨析。
宓少華內心雖然不愿,但也知道現在非同小可,“可是我家中……”
“現在他們只是懷疑,你家中人也不清楚,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干什么,何況你們宓家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任由他們將這盆‘臟水’潑在你身上,呵呵,只要一天沒有拿住你,確鑿證據,他們就永遠只有懷疑,……”????陳淮生輕笑起來。
“難道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回家里了?”宓少華忍不住哀嘆起來,“我一輩子都只能流落異鄉?”
“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陳淮生悠悠地道:“趙氏就能一輩子是官家?他們現在墮落的速度可比任何時候都快。你們宓家也能一直是三大家?沒準兒哪一天大趙都煙消云散了呢?”
陳淮生的預言可謂刻毒,聽得宓少華連連搖頭,但歐婉兒卻覺得理所當然。
雖然百般不愿,但宓少華還是知曉利害關系的,一旦回去,他鐵定走不掉,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經受不起折騰,一旦交待,他的命運就會注定,而且肯定會牽連到家中眷屬兒女。
現在他只能跟著陳淮生走,甚至在大趙都沒法落腳,只能去河北藏身,寄希望于大趙這邊局勢的變化,而且還得要劇變,才談得上其他。
說走就走,陳淮生一行人不敢耽擱,當即就出城。
在洛邑這邊陳淮生也沒有太多的門路渠道,還得要依靠宓少華,但宓少華現在這種狀態,是誰都不敢相信,也不敢聯系。
三人在城外野地里藏身一夜,最后還是讓歐婉兒進城察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