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真的還沒有找到孩子,再給我點時間吧。”何富海說話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力。
其實對于何富海來說,他真的累了。
何蘇念死了,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下去。
他清楚錯原本就在何蘇念,后來也是蔣小小推了她,蔣黎實在是無辜。
他想結束這件事情,放了蔣黎,也還了孩子,讓日子歸于平靜。
可現在,江瑤芝宛如一個瘋婦,她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就如同當初的何蘇念一樣,當初的何蘇念天天想著報仇。
現在何蘇念死了,跟得了失心瘋,瘋狂想報仇的人又換成了江瑤芝。
何富海覺得好累。
他每天被氣得頭痛欲裂,額頭青筋暴起,每天承受著失去女兒的痛苦處理后事,還要兼顧公司工作。
而江瑤芝還要怨他,罵他不夠傷心,罵他沒長心。
有時候他真想由著江瑤芝去,想死,就都死死掉好了。
可一想到偌大的何家,一想到若由著她去,她的胡作非為會給何家帶來滅頂之災,何富海一下子又不能不繼續撐著。
能怎么樣呢,想要多活幾天,就繼續熬著忍著。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事情會過去的,再痛再難,都能熬過去。
何富海自己緩緩地走回客廳沙發上坐下。
沈寧苒的眼睛落在緊閉的門上,按照何家別墅的房屋布局,這里應該是通往地下室的門。
他們進來時,就見何富海頹喪地站在這扇門前。
第六感告訴沈寧苒,這扇門后不簡單。
沈寧苒轉頭時和薄瑾御默契地對了眼神,示意薄瑾御注意這扇門。
薄瑾御視線掃了過去,烏黑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也發現了這是通往地下室的門。
薄瑾御懂了沈寧苒的意思。
“來者皆是客,坐吧。”何富海想將幾人引到客廳去。
宴遲徑直走過去,實在是沒有心情在這里跟何富海墨跡,他盯著何富海,頭頂白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照得他的臉色越發的冰冷。
“我問你,孩子呢。”
“真的還沒找到。”
這話宴遲不相信。
他們警告過何富海,何富海心里也清楚,孩子就是被何蘇念藏起來了。
若找不到孩子,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何家。
孩子真到現在沒找到,何富海絕不會這么淡定地坐在這里。
所以,宴遲清楚,孩子他找到了,只是他現在不愿意交出孩子。
宴遲直接走到何富海面前,握緊的拳頭宛如一塊堅硬的石頭,宴遲的一拳,何富海估計是怎么都承受不住的。
宴遲并沒有跟他動手,他壓著情緒低聲問他,“你懂不懂講信用幾個字怎么寫?已經證明了蔣黎不是殺害何蘇念的兇手,為什么還是不愿意放過孩子?”
何富海握著水杯喝了口水,可他放下水杯時,手明顯在發抖。
倒不是怕,而是氣的。
“我再說一遍,孩子沒有找到......”
“砰!”
話未說完,宴遲拿起何富海剛剛喝茶的水杯重重地砸在地上。
玻璃碎成了渣,何富海后槽牙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