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蔣黎那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下起了雨,蔣黎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風雨中被吹得飄搖,顯得她更加瘦弱單薄。
大雨讓人群漸漸散去,而蔣黎感到渾身發冷,她腹部一陣劇痛,原本就沒有恢復好的手術刀口在這時出奇的疼,雨點落在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衣服,她的身體越發的沉重。
蔣黎摁了摁腹部,想要以此緩解疼痛,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疼痛加劇。
雨越下越大,她咬緊了唇,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
可下一秒,腳下一空,她被人直接抱了起來,蔣黎抬起頭就看到宴遲冰冷俊美的臉。
蔣黎一手捂著腹部,另外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以此掙脫他的懷抱,從他的身上下來。
可顯然這一點用都沒有。
宴遲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她,不容她有半分的掙扎,他眉心緊蹙,低沉壓抑的聲音道:“沈寧苒和薄瑾御他們已經去何家了,他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孩子。”
宴遲抱著她走得又急又快。
蔣黎在他的懷里無力地輕咳了兩聲,她抬起眼睛時,看到有幾個記者在屋檐下避雨,并沒有離開,而他們的攝像機也始終對準著他們。
蔣黎知道他們這是直播,蔣黎更加用力的推搡著宴遲,虛弱無力的聲音道:“你放開我,放開我......他們還拍著,江瑤芝一定看得到,她要是看到了,不滿意了,一定會對孩子動手的,我不能讓她對孩子動手,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蔣黎!”宴遲收緊手臂,控制住她掙扎的身體,他兇了她一句問,“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沈寧苒和薄瑾御他們已經去何家了,他們已經在想辦法救孩子了,你現在跪不跪都不重要了,我們不可能靠你下跪救回孩子,你的下跪只能讓江瑤芝變本加厲地折磨你,只有跟他們撕破臉,想到別的辦法救孩子才行,你懂嗎?”
“那我更應該給他們爭取時間了。”蔣黎捂著嘴巴猛咳了幾聲,她咳嗽時拉扯到腹部的傷口,腹部一抽一抽的疼,她渾身濕透,已經看不出來身上是汗濕的,還是雨濕的。
“傻子!你的下跪沒有用,你懂嗎?”
蔣黎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她也有些著急了,她看著宴遲,哆嗦著唇瓣告訴他,“我只是想讓江瑤芝心里舒服點,你懂嗎?只有折磨了我,只有我痛苦了,她心里才能舒服點,你懂嗎?她心里舒服點了,也許在她想要動我孩子的那一刻,就能心軟一些,旁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有按照她的要求做。
你說苒苒他們去救孩子了,在孩子沒救出來前,我不能停下來。”
蔣黎掙扎著從他的懷抱里下來,她雙腿著地時,身體狠狠地歪斜了一下,扶住旁邊的墻壁才站穩,她靠在墻壁上看著宴遲緊蹙的眉心,看著他難受的臉,告訴他,“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讓自己稍稍安心一些的事情,你就別阻止我了。”
蔣黎站在雨幕里,渾身發抖,身體每一處關節都在疼痛,膝蓋更是被劃破,現在進了雨水,刺骨的痛到麻木。
蔣黎感覺自己的雙腿沒有什么知覺了,可她依舊雙膝一彎跪了下去,沙啞的聲音依舊重復著那句話。
宴遲站在旁邊看著她,抿緊薄唇,再沒有說一句,可他眼里滿是痛苦復雜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宴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蔣黎一路從法院跪出來,已經跪了不少路了。
現在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沈寧苒和薄瑾御那里了。
何家。
此刻時間已經來到了九分鐘。
江瑤芝緊張得滿頭大汗,抬手扶住旁邊的椅子,手指用力到骨節泛白。
而外面,沈寧苒看了一眼時間,再回頭看向何君澤,聲音有些冷,“看來你媽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你們別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時間一到,我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你們最好祈禱她快點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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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富海聽到沈寧苒的話,奮力地掙扎,“不要,不要,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他沖著地下室大門大喊,“江瑤芝,你是聽不到嗎?你想要看著你兒子死嗎?江瑤芝,你真的想看到你的兒子死嗎?”
沈寧苒不給他們墨跡的時間,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開始倒計時:“三!
二......”
在沈寧苒喊出一聲前,怎么都傳不來回應的地下室,終于傳來了回應,里面的人大喊道:“住手!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孩子,你可要想清楚。”